,赶上正经婚嫁喜宴的排场。

下了两三个礼拜的雨,天气难得放晴,阿姨把茶水点心搬到了院子里招待客人。过年总归安逸一些,曹禹九到时,院子里已经到了好些人,老花匠正陪着说话,手上还在忙碌。

他走近了一看,老头在削荸荠大家吃。

几个J 的车厘子不难买,紫皮大荸荠不见得好找,一旁桌上还有一小筐。

“哪儿弄来的?”他好奇问。

“乡下送上来的,”老头削了一个给他,“来掰吃到吧?”

曹禹九没洗手,直接俯身拿嘴去叼,嚼了一满口:“好脆好甜。”

老头于是又削了一个给他。

一旁佟西言见他削得利索,也拿了一个削,差点把手削了,惹得老头笑着去夺:“你不要给我烦。”

“那我去叫院长起床。”佟西言促狭笑着起身进屋。

“能叫起来算你本事。”老头头也没回。

“小悦还没起?”庄嗣梅问。

老花匠挑了个眉:“昨天你们谁科里小鬼头谁撺掇他去四明山看雪景的?车子弄成什么样子喏车库里自己去看看。人么弄得猢狲一样回来,夜里睡觉手脚还一刻不停,弄得我都没睡好。”

“那四明山下雪天是好看,院长拍的那些照片,赶上长白山天池了,我们也跟着一道欣赏嘛,”宋文渊说,“主要市区太难得下一次雪了。”

老头压低了眼镜笑眯眯看他,削了一个荸荠递给他去了。

佟西言没上楼,他说笑的,他才不要去找顶头上司的不痛快。

下半年市级无党派人士推荐,梁悦又一次提了他,他没这个意向,所以没填表。他不肯上去,梁院长就不能偷懒,大会小会开得烦死,所以正生他气呢。

他进屋径直去厨房帮老师的忙了。

岛台上整齐摆放着三等份的凉菜。红膏蟹块切得整整齐齐,盐水佛手快有半个手掌大。炉子边上黄建良烧着一锅葱烧鲳鱼,刑墨雷正处理刺身,见他过来,把手上刚抽了虾线的红魔虾往他嘴里塞。

虾肉又大又鲜甜,一口吃不下去,背着黄建良,佟西言仰头同老师黏黏糊糊分享。

刑墨雷瞟了一眼从抽油烟机镜面反光看他俩的黄建良,依着嘬了他两口,把烫水两遍的血蛤让他去壳装盘,自己去检查蒸锅里两头鲍的火候。

张明远陪太太在外面布置餐桌,拎着一瓶红酒进来问:“一六年的拉菲得醒多长时间?”

“数你张主任喝最多你问我们?”黄建良说。

“上凉菜的时候开吧,”刑墨雷说,“人到齐了吗?谁还没来,吃饭都特么不抓紧?”

张明远出去数人头去了。

晌午太阳大了许多,梁家阿姨上楼去晒被子,听见小少爷在主卧里有动静,便下楼来叫东家:“还聊,小悦叫您几遍了,火都要叫大了。”

老花匠连忙擦手上楼。

主卧里亮着一盏壁灯,梁少爷半靠着床头,半张脸掩着被子,有些气急败坏。

“宝宝怎么了?”家长坐近了亲他额头。

梁悦急切地搂着他的脖子吻他,津液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