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恂将两位工人请进来问明情况。
这两人都是请病假的。
一个是手上生了冻疮,医生让他休养半个月不要接触冷冻制品的。
另一个是替媳妇请假的。他媳妇上个月从车间的梯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需要修养至少一个月。本来早就该找宋恂签字的,但是宋恂一直在日本出差,他们就一直没能办成病假条。
病假条上没有书记的签字盖章,财务那边就要算他媳妇旷工,连基本工资都不给发。
宋恂给两人的病假条都签了字,又关心了病人的情况,才亲自起身将人送出办公室。
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得尽快去冷冻厂调研一下。
他在这么多单位任职过,地区水产供销公司,可以说是他见过的体制最陈旧僵化的单位。
而这种僵化也随着两个公司的合并,渗透进了渔业公司内部。
隔壁几个办公室里的副经理都是从水产供销公司调过来的,似乎对于给工人签字批条子习以为常,得心应手。
*
冷冻厂在宋恂心里算是挂上了号,但是没等他抽出时间去冷冻厂调研,就有人跑到他面前,给冷冻厂告了一状!
正月初十这天,全公司的人聚集到砚北港,将八艘试捕的渔轮送向了外海。
宋恂正想跟程远去渔捞调度室看看情况,却被一个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对方自称是天津某渔业公司二号捕捞船的船长。
宋恂一听对方自报家门,便立刻记了起来,之前水产供销公司与这家渔业公司有过合作。
天津这家公司平时习惯于在渤海捕捞作业,偶尔来东海黄海捕捞的时候,来不及将水产运回大本营的冷库,就会将水产就近放在海浦的冷库里。
“宋经理,虽然当时我们是跟供销公司签的合同,但是在合同有效期内,你们两家公司合并了,供销公司的业务,你们得负责吧?”
宋恂笑道:“这是自然,林船长,我现在兼任冷冻厂的党委书记,您有什么事,找我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