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很害怕，早早地买了避免有孕的药物服下。

所谓的怀孕，不过是我信口胡诌，只为避开他的触碰。

果不其然，谢临渊闻言先是一怔，眼底竟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我要当爹了？"

他突然将我打横抱起，转了三圈，眼角泛着泪光，"知意，本侯定让这孩子成为大周最幸福的孩儿。"

他亲自熬了安胎药，照着太医给的食谱做了七宝羹。

连北疆急报都搁置不理，说是要陪我看完所有话本子。

我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恍惚觉得昨夜种种不过噩梦一场。

直到指甲刺进肉里，手掌生疼，才惊觉那些画面早已烙进骨髓。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昏睡过去。

醒来时只有老嬷嬷在侧："世子被老夫人急招回府了，世子说，您先歇着，世子马上就来接您回去。"

那位视我如草芥的婆婆，竟破天荒差人送来一个锦盒："这是谢家祖传的血玉观音，最是护佑胎儿。"

这倒是稀奇。

她从前只觉得我命硬晦气，克死了娘。

若不是谢临渊执意只要我一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肯我进门。

谢临渊归来时，手中捧着个紫檀匣子："这是太祖赐的血玉观音镯，全天下只有这么一只，历来只传嫡媳。"

他眼底闪着奇异的光，"母亲既将它给你，便是认了你这个儿媳。"

我冷笑接过，回府后，转手让春桃随意处置就好。

我已决意和离，这些虚情假意又算什么？

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次日清晨，我正煎药时，春桃匆匆而来，进来便满脸仓皇地跪下了。

"少夫人，奴婢方才出门采买胭脂水粉，突然听见坊间的人都在传……"

“谢世子金屋藏娇，醉仙楼的妓子才是他的心上宠！”

“奴婢冒险去醉仙楼一瞧，瞧见了世子和那苏婉婉相会，那苏婉婉戴着的血玉观音镯，和世子给您的传家宝，一模一样！”

第5章

我垂下眼眸，掩住了最后一丝落寞。

怪不得，他今日明明休沐，却根本没有归家。

我将我的血玉观音用素帕包了，径直去了京城最大的珍宝阁。

"夫人，这玉确是上品。"

老掌柜对着阳光细看，"但这绝非什么祖传之物。您看这雕工，至多三年光景。"

虽然早有预料，可亲耳听见时，指尖仍止不住发抖。

他口中比圣旨还贵重的传家宝，竟给了那个烟花女子。

刚出店门，春桃便为我鸣不平。

"少夫人，贵族与贱籍相会是祖宗大忌，更不用提，谢府竟然把先帝的赏赐给了一个妓女！只要咱们将这件事宣扬出去，整个谢家都要倒霉！要不要宣扬，全在您一句话。"

说着说着，春桃眼眶红了。

她攥着我的手，"可奴婢知道，世子曾经为您做的那些，您是真心动容的……"

"那就传出去。"我打断她，袖中拳头攥得生疼，"只是，再等等，在我离开谢府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转过朱雀街时，一辆马车突然横冲直撞而来。

马鞭破空声里，我堪堪避开，却仍被车辕带倒。

身下突然涌出温热，一阵剧痛席卷了全身。

苏婉婉掀开车帘惊呼："哎呀，少夫人？您怎么这般不小心？"

她唇边噙着笑，"妾身送您去医馆吧。"

老大夫把脉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