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泊舟没说话,只是躺回去,闭上眼睛。
好似,刚才不过意外而已。
云心月也怕被发现,犹豫再三,还是跟着躺下,恢复刚才的姿势,把脸搭在少年肩膀上。
黑暗中,少年唇角翘了翘。
马车在林中走了好一阵才停下,他们又被抬起,放进一间房里。
屋内燃着呛鼻的香,云心月险些打了个喷嚏。
“怎么是两个人?”
一道清冽的嗓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几丝玩世不恭的调侃味道。
“回护法,我等也不清楚。”
“罢了,能被装进天字棺送来,想必有其独到之处,你退下罢。”
“是。”
关门声落下,轻巧的脚步响起。
云心月有些紧张,掌心沁出薄薄的汗水,湿乎乎黏在黑袍上。
脚步声在她背后停住,有什么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东西,从她手臂爬过,来回爬动。
汗毛不打招呼便齐齐竖立,让她心跳都加快了。
“竟然还没纾解?”
清冽的嗓音似有疑惑,在她手臂上的东西动了动,云心月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一方袖子。
对方在摸楼泊舟?
奇怪,对方摸他作甚?
“身体还不错,就是旧伤多了一些,倒也不妨碍。”头顶嗓音轻笑,“不知这小娘子,身体又如何。”
袖子往回拖拽,一只手落到云心月臂膀上。
“!!”
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19章 头一回尝到这样的滋味
袖子像冰冷的蛇,在云心月手臂上缓缓蠕动。
那种若有实质的滑腻阴湿,带着深入骨髓的冷意入侵,冻得她不自觉收紧黑袍下的手指,紧紧握着少年手臂。
不消看,云心月就能想象到,那只手缩回来后,定当钳子似的落在自己手臂上,不住捏动。
就像杀猪的屠夫宰完猪后,掂量肉质是否鲜嫩够重量一般。
越是看不见,人越是容易发散想象,便越是觉得惊惧。
只是
不等她继续往下乱想,身侧突有一阵风起,旁边躺着的楼泊舟霍然睁开双眼,一手伸出,紧抓那只本该朝她伸去的手,一手搂过云心月,揽到自己身后去。
少年半跪榻上,侧首看了睁眼站定的云心月一眼,见她并无大碍,反手半圈住她,才侧过脸去,唇角带上温柔笑意,缓缓抬起黑沉眼眸。
“谁准你碰她了?”
温和话语撞在面具上,在黯淡烛火下闷闷回响,反添几分惊悚。
清冽音男子眸色饶有兴致,像是头一回瞧见什么新鲜事情般,唇角侧勾。
寒风肆虐的深秋夜,他只穿了一身松垮的宽袍,连腰带都没有系上,露出小片紧实宽阔的胸膛。因其倾身向前,风光大放,袍内当真连件单薄里衣都无。
云心月错开脸,不好意思看他。
“小娘子想看便看,谷某并不介怀此事。”清冽音男子撞上她眼神,甚至对她绽开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那种风流肆意的纵情笑意,最是容易勾得不谙世事的小娘子沉醉。
不过,云心月不吃这一款的美男,对此无感,只好垂眸盯着少年一举一动,怕对方有什么动作,自己没能跟上,拖了后腿。
见她不理自己,谷引秋眸中兴致更深。
他的长相无疑是极其好看的,是那种散衣披发,一叶扁舟游于江海河湖之中,举酒邀月共饮,醉捞明月星河的潇洒俊逸。
“想死?”
楼泊舟见他一个劲儿觊觎身后人,眸中笑意随着杀意翻涌,手上不自觉便用了力。谷引秋闷哼一声,随即又笑开,合扇朝少年攻去,企图脱开钳制。
扇合似短棍,挟裹着凌厉的劲风而来,似乎想要将人劈开两半。
“呵。”
楼泊舟冷然嗤一声,手掌把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