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斯佟很意外。

秦非为什么说这些,难道他有危机感?

或许他和陈珩都发现了什么,又或许随着林琛日渐顽固,陈珩和秦非的关系已经不像前些年那么疏远。

最近陈珩也跟杨斯佟隐约抱怨过:和林琛恨不得只剩点亲情,再这样下去自己要怨气冲天,还不如包养个没什么本事的大鸡鸡帅哥随便过日子呢。

那话不可能是真的。

他们打好招呼了吗?还是仅仅出于同一种敏感?

杨斯佟很不适应这一类“全是私情”的对话,他只会公事公办地说,而这又是个绝不能公事公办的话题。

“你是我的朋友,有时还是同事。”他只能简洁地回答,“这和林琛无关。我也希望和他无关。”

秦非很快点点头:“和他无关。”

“那就好。”

调酒的不是秦非,酒的滋味都变寡淡了。

杨斯佟喝到微醉,陷在沙发里发呆。他需要这种大脑停摆的时刻,思绪在脑海里漫无边际地扩散,而他丧失了筛选与检验的能力。

林琛和他的脾气不重要了,公司和刘柏然的丑闻也不重要了,那些莺莺燕燕的戏码、异国潮湿的空气都随着沉闷慵懒的音乐飘散。身体的欲望隐隐蓬勃上升。但他知道,永远不会超过那一条线。

不是他有意克制。

是他真的可以没有。

但不是没有。

就在他恍惚的片刻,电话响起来。

杨斯佟一看并不是工作号码,就用一种懒洋洋的声音应答。

“……喂。”

“杨先生,不好了!”讲电话的是胡朗的保姆,“胡先生他好像要生了,我听房门里的声音不对,但他不出来,不喊我们,我也不敢叫他和敲门。先生他最近……最近都开直播,我们没法出声也不能进去啊。您听。”

保姆急匆匆走过去,把手机贴紧胡朗的房门。

果然隐约传来一种又像疼痛又像呻吟的叫声。

“啊……嘶……痛……啊嗯…………”

杨斯佟猛地睁开眼。

“……他平时也叫吗?”

保姆又远远地跑到另一层楼:“叫,但不是、不是这种声音……”

杨斯佟取出平板电脑,连上耳机,皱着眉头找了一会儿胡朗的直播间他不看这些,还是林琛给他的地址果然在线。

一进直播间,就被兴奋的弹幕淹没。

杨斯佟厌烦地关掉弹幕。

胡朗的面孔切在屏幕外,屏幕中心是他妩媚的、待产的肉体,浑身赤裸,两条腿毫无廉耻地张着,从那个姿势和大肚古怪的下坠角度来看,产程已经来到某个阶段,他就是想合也合不上了。

“啊啊……伙计们,这真是,太疼了……啊……嘶……谁来操我,给我镇镇痛……嗯嗯……哈啊……啊……鸡巴……过来……”

机器乖巧地抓了一根假阳具,塞进他的产道。

“噫”

胡朗撑着自己的腰,按摩自己快生的发硬的大肚,发出了一些怪声。

“兄弟们,今天就满足你们的愿望,现场生孩子给你们看,一年也看不到一次哦,你们看着我肚子变大的,都是这孩子的干爹了,今晚他要从我的逼里出来,我那小小的逼要给他干爆了,你们谁的鸡巴都不如他大,不如他操得我难受……哈啊……好疼……卡在我的宫口上……好涨……呀……憋死我了……还不赶紧给你们的好儿子刷一波礼物……啾咪~……哎呀,我羊水破了。啊~~~~……”

秦非瞥一眼屏幕,难堪地避开了眼睛。

杨斯佟听着他的污言秽语,气的额头上浮出了青筋。

他抓起手机,对保姆说:“先拔了他的网线,叫宁医生过来,你们有钥匙吧,直接开门进去!记住了,先拔网线。”

“是!我这就去。……我把电闸都切了,万无一失!”

挂下电话,杨斯佟铁青着脸色要去胡朗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