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能碰到对方的指尖,却不知道怎么被男孩避开。

也许是对方过于小心翼翼了吧。伊莱贾这样对自己说。

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个微小的细节,因为另一件事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当男孩弯腰在文件上签字的时候,衣领稍微滑下去一段,锁骨上新鲜的伤口像是飞鸟的翅膀,在伊莱贾眼前一闪而过。

男孩很快直起身体,伊莱贾竭力收起脸上微妙的表情。

他能想象出伤口的来历,就像是猎人能从野兽脚踝上的白色伤疤里,辨认出对方是否曾经落入过捕兽夹。

紧紧盯着对方的背影,双眼一眨不眨地目送那个过于沉默的男孩离开,伊莱贾忍不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他很确定,被烹饪烤熟过的美味水果,会比枝头生涩的时候更加香甜。

伊莱贾不知道的是,刚走出办事处的大门,杰森律师就摘下了金丝眼镜,抓乱了用发胶固定的头发,对着西奥多的领口欲言又止。

侏隼鸟淡定地把衣领拉开一点,用酒精湿巾在皮肤上轻轻一擦,拭去了那道青红交加、仿佛皮肉绽开似的血痕。

伤口来自于提姆·德雷克的友情赠送。

西奥多也是才知道,罗宾鸟居然很擅长化妆技术。

就在昨天,提姆敲响西奥多的房门,单手拄着书桌,很轻松地和侏隼鸟说话。

通过一次“不经意”拉扯袖口的动作,西奥多看见罗宾手腕上一道还未愈合的伤口,颜色看起来无比新鲜。

侏隼鸟的目光当即凌厉起来,哥谭全部超反的名字瞬间在他大脑里过滤了一遍。

“昨晚阿卡姆有人越狱了?”

罗宾挂着神秘的微笑,将手腕递到西奥多眼前,示意他自己看。

西奥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动作又柔又轻地在罗宾手腕上拂过。他没触碰到鲜血的黏腻和血痂的粗糙质感,反而在指肚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粉底。

侏隼鸟猛地反应过来:“等等,这是画的?”

提姆好整以暇地微笑点头:“怎么样,要不要也来一个?”

想到明天的钓鱼行动,西奥多真实地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