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神父已经死了。”提摩西望向西奥多眼底深处,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一个月前,他把你送到梅纳庄园的当天,曾经试图持□□杀斯坦利……他当然没能成功,据说尸体被拆解成数块喂给了蝙蝠。”
西奥多脸上的笑容像是烈日下的冰雪一样融化了,他静静地看了提摩西一会儿,眼神让人难以捉摸。又过了几分钟,西奥多忽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警察抓住了管家弗雷德,弗雷德为了脱罪,先是交代了一些无足轻重的罪名。”
而神父对于斯坦利曾犯下的累累罪行而言,就恰好处于“无足轻重”的那档归类里。
西奥多面无表情:“那你觉得,我应该为此原谅神父?”
提摩西把话说得又急又快,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他现在焦急而混乱的心情。
“我没说神父无罪,西奥多。我更不是让你原谅他连我自己都没有原谅他。我只是觉得,你不能用杀人解决所有问题。”
澄澈的蓝色眼睛勇敢无畏地看向西奥多,提摩西对着他刚刚手上染血的同伴重复了一遍。
“西奥多,你不能用杀人解决所有问题。”
“……”
确认西奥多不会忽然推开窗户转身飞走后,提摩西转身倒了杯水,强硬地把水杯塞进伙伴的手里。
这动作像是某种复刻,宛如把西奥多将下了药的咖啡杯递给提摩西的场面重演了一遍,只是主人公正好相反。
“我从未阻止你杀斯坦利不是吗?在这件事上,我是你的同谋。可是神父我是说,像他那样曾经为人帮凶,但又罪不至死的从犯,如果你一开始就杀了他,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他究竟会向斯坦利献出更多的孩子,还是忽然良心发现,用性命完成一场倒戈。”
西奥多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大腿,节奏又碎又乱,像是一曲烦躁的鼓点。
他扯开嘴角,嘲讽似的:“神父的倒戈一击可没起到什么用处,最终阻止斯坦利的,还是我把他活活撕碎的手。”
在泛着血腥气的描述里,提摩西平静点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