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院首不紧不慢道:“一个人再聪明,也不能在突发情况下面面俱到,相反烟儿这丫头,怎么会提前候在慈宁宫外,这才令人可疑吧?”

“你……”

冷霜娥一噎,目光怒视许院首。

许院首身姿凛然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目光睥睨冷霜娥。

江沅滟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看来,许院首在犹豫不定后,决定站在她这边了。

毕竟,张太医威胁的可是他的位置。

太后目光瞥了一眼烟儿的手臂,终于开口下命道:“来人,去太医院查一下麻沸散。”

“是。”

黄公公领命而去。

众人在原地,都未言语。

此时多说一句话都是多余,大家安静等着结果。

冷霜娥手指紧攥,目光偷偷瞥向张太医,她此时只渴求,张太医往药粉里掺的麻沸散,是从宫外搞来的。

张太医后背冷汗直冒,他倒也想从宫外搞些过来。

可冷丞相向他说这事时,时间太过紧急,他还来不及出宫,便被唤到这慈宁宫来了。

再说了,麻沸散这种药本就特殊,岂能说搞到就搞到的?

张太医额角冒出细细汗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炷香的时间后,黄公公便从殿外进来。

“禀太后娘娘,老奴派信得过的人去太医院一查,太医院的麻沸散确实少了。”

太后:“少了多少?”

“八两。”

听到八两,江沅滟立马道:“今日我的药粉一共是二十斤,药方在此,上面每种药粉重量都有注明,请太后娘娘过目。”

江沅滟做事向来细心,不仅是今日的,她还把之前送进宫里的药粉药方都呈了上来。

“还请黄公公好好称一下今日我送来的药粉,是否正好比我药方上的重量多出八两!”

黄公公不由暗自咂舌。

不愧是京城第一皇商江家啊。

这过细程度,一般人根本无法比。

黄公公接过药方,虽然这次药粉又多加了几味药,可一一核对后,账目了然。

黄公公又让人称了此次药粉重量,称完之后,他大声道:“太后,此次药粉重量果然要比药方写的重量多出八两,这江家二姑娘也没长后眼,怎么这药粉重量和药方上的重量,正好差八两呢!”

前后相差八两,正好说明,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将太医院的八两麻沸散,加入到了江沅滟带来的药粉里。

黄公公这一番话,便是点明了这一点。

张太医身子一晃,膝盖骨发软,扑通一声跪下了。

“太后娘娘饶命,是老臣一时糊涂,老臣想起来了,今早老臣因家中内人不适,便从太医院取了八两麻沸散,老臣将麻沸散好好放在袖中,想来是方才为太后娘娘检查药粉时,不小心掉进了去了。”

张太医不管了,太医院的规矩是不许私自往家中拿药。

可此时,他宁愿自曝偷窃,也不能被冠上与冷家合污陷害江氏的罪名。

“此事怪老臣糊涂,江二姑娘也请原谅老臣啊!”张太医朝着江沅滟愧疚流泪,那一副模样,演得还真好。

江沅滟看向太后。

太后面容紧绷,她心中也在衡量着。

她何尝不知,张太医哪里是偷拿麻沸散治自己内人,分明是用来陷害江氏。

再瞥一眼冷霜娥,此时她一张脸色发白,整个人局促不安。

一对上太后的视线,冷霜娥吓得得连忙低下头。

太后气得闭上了眼。

蠢货。

而自己居然一次又一次地信了她。

太后思前虑后,自己多少还要给冷丞相几分颜面,张太医也算是太医院的老人了……

太后怒道:“岂有此理,张太医你居然糊涂至此。连这种小错也犯,哀家看你是老糊涂了,依太医院规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