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野果并不好采摘,最难得是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爱好。

江沅滟心中微微感动。

“勋表哥,以后还是莫要去摘这些野果了,这个时节,山里蚊虫叮咬,又恐有猛兽出没。”

“好的,表哥听你的,你快尝尝,都是洗干净过的。”

谢子勋看向江沅滟的目光,含蓄又隐忍。

江沅滟拿起一颗野果,塞入自己嘴里。

很甜。

还是从前那般味道。

江沅滟朝着谢子勋微微一笑,道:“很好吃,多谢勋表哥。”

谢子勋目光都些痴了。

沅滟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是百看不厌。

今日他真是走了大运了,能与沅滟共乘一辆马车,又能得沅滟感谢……

老天,如果可以的话,就让这一刻永存吧。

他真希望这条路永无尽头。

谢子勋不知的是,老天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祈求。

谢家的马车后面,那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渐离渐近。

梅凌然目光如炬,一双狭长凤眸紧盯着前方马车。

梅凌然道:“无闻,撞车。”

无闻:“啊?”

他刚没听错吧,公子居然让他撞车?

无闻还未反应过来,梅凌然率先夺过无闻手中缰绳猛的一拉。

原本走得好好地马儿被逼得调转了方向,朝着谢子勋的马车猛然撞了过去。

呯的一声响,江沅滟和谢子勋身子一震。

谢子勋忙道:“好像是撞车了,表妹,你别怕,我先下车看看。”

江沅滟朝他点点头。

谢子勋下了车之后,便看见自家马车的车尾,被后面那辆马车撞了一个大窟窿洞。

好在人没事。

不过这窟窿洞如脸盆一般大小,修缮起来也费劲,谢子勋看了火大。

谢子勋冲着那辆不起眼的马车怒道:“在下谢子勋,敢问阁下是如何驾车的?乡道这般宽敞,怎么偏偏不长眼朝我的车撞?”

无闻:……

他家公子一定是疯了?

亦或者是与这个姓谢的有仇!

无闻下车,正欲叫这姓谢的闭嘴。

梅凌然先他一步从马车下来,朝着谢子勋拱手,道:“谢兄莫要生气,全怪我这小厮失手。”

无闻嘴角抽了抽。

公子,你要脸不?

梅凌然接着又道:“这样吧,谢兄如若不介意的话,梅某愿意赔偿一辆新的马车给你。”

谢子勋一听这位梅公子出手阔绰,又见他举止矜贵,自有一番气度。

这样的男人,出身非富即贵。

谢家虽然也算是富户,可谢家与江家一样,也只是商贾之户。

在这京城当中,有财而无权,谢家家训便是低调行事。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谢子勋道:“那倒不必赔辆新马车了。”

“就算不赔辆马车,梅某也该出修缮费才是。”

梅凌然上前几步,嘴角带笑道:“只是不巧,今日梅某出门没带银子。”

梅凌然又指着自己的马车,一脸无奈。

“你瞧,方才那一撞,我这马车也损坏了,眼下怕是不能用了,若是谢兄愿意的话,可否送梅某归家一趟?梅某取来银子便交给谢兄。”

谢子勋一看,这位梅兄弟的马车确实也伤得不轻。

“谢某可送梅兄一程,不过倒是不必特意去贵府取银子了。”

“谢兄好度量,梅某佩服。”

谢子勋本意是想让下人送一下这位半途认识的梅兄弟,不想对方却是毫不客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上了谢子勋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