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尸体再烧,也不可能尸骨无存的。”陆安行自嘲一笑:“我和父亲都怀疑你们跑了,可是却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跑。”

“后来我在灰烬中找到了你的簪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枚莹润的玉簪:“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送你的首饰那么多,却只找到了这一枚,我想,这是你故意留下来的。”

我看着那枚熟悉的簪子,曾经的心酸再次浮上心头。

“是。”

那些浓情蜜意时,他给我设计的首饰,我全都带走了。

我不舍得丢下。

可是这枚簪子,是有了其他女子之后,他给我的。

我不稀罕。

“为什么……”陆安行双眼通红:“念薇,你何至于此。”

他们笃定了我们没死,接下来就是留心排查,终于查到了码头那里。

巧合的是,那天从码头出发的母女和婆媳,竟然有十六对。

六对往北,六对往南,还有四对往西而去。

他们派出了人马查探,费了好些时间,最终锁定了往南的六对。

三年的时间,他们派出的人踏遍了江南,却寻不到我们的踪迹。

“后来顺着线索抓到一个游医,这才知道,有一对从北边来的婆媳,半路下船去生孩子了。”

陆安行顿时明白了。

难怪找不到我们的踪迹。

我如果躲进一个不知名的山村,闭门不出,如何打探的到?

他和公公告了假,顺着沿江的村镇,一个村一个村排查。

终于打听到了我们住了三年那个村子。

“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你们已经走了。”

“村里的人说,你们来扬州买男瘦马!”

陆安行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多气!”

他生生跑死了两匹马,生怕来晚一步,我就骑上了男瘦马的腰。

8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甩袖出门,不想听他的深情告白。

主要是听他描述我找男瘦马的情景,也太不好意思了。

没走几步,就看到匆匆跑进我院子的婆婆。

她的发髻凌乱,脖子上印着深深浅浅的吻痕,一看昨夜也去妖精打架了。

“别进来。”

我急忙拦住她,生怕她儿子看见她的样子。

“咱们往那边跑!”

我往西边一指:“那里留了一个角门,本来想做狗洞来着。”

狗还没养,我们倒是得先跑了。

“你们往哪儿跑!”

身后骤然响起两道声音。

我们僵在原地,公公和陆安行沉着脸大步走来。

“想跑去哪儿?”

“你管我们跑去哪儿!”婆婆一甩头发:“怎么,你们两个负心汉能背叛诺言,我们就不能跑了?”

“对!”

我冷笑一声:“我们不仅要跑,还要再找男人!”

公公铁青着脸,将婆婆的头发一点一点收拢,用簪子簪好:“云岚,别闹了,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说。”

“还带着儿媳胡闹,也不怕让人笑话。”

“笑话?”婆婆嗤笑一声:“你都不怕人笑话,我怕什么?”1

陆安行上前握住我的手:“念薇,一切都是误会,此事说来话长……”

“误会?”

我转身看着他:“你养了个女人在偏院,是不是真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