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书信,耸耸肩。“他写给你的,不过看起来也白费了。”
她说完就走,唉声叹气。
…
展信便是苍劲的小纂,
酒酿坐回窗边,第一句就读笑了起来,
说昨天看到奇景,翻来覆去到深夜,想找人分享却无人可说,只好提笔点灯,写下这封书信,
奇景便是一只海鸟飞累了,半空中停在另一只背上,叫另一个驮着飞。
她看着,眼中笑意越发漾动,莹莹眸光闪着,嘴角翘着,越读越欢喜,
信里提到好多奇景,有比十条船加一起还大的鲲鹏,游来的时候整片海域都变得黑乎乎的,但性情温顺,只吃浮游小虾,还有晴空万里出现的海市蜃楼,就挂在头顶,明明在海上,却能看见乡野戏台演的狐仙报恩,
她一字一字读着,一句一句记着,看见有趣的便翻来覆去地看,
满满一张纸啊,看的她笑了许久,忘了时辰。
忘了时辰只好倒吸一口凉气,信纸塞进衣襟狂奔下楼,马车也不坐了,拎着裙摆急急小跑,一口气跑进御查司后门,跑的额上亮盈盈闪着汗珠,
穿过长廊,直达侧屋,还没绕过屏风就大声说,“老爷,墨团子中午生了!生了五只!全是黑的!我照顾它们没来及做晚膳,我们去琼华阁吃好不好!”
等着那人回应的工夫就到了正屋,
见沈渊坐着,身边站着两个女子,整个屋子没有半点声音,气氛压抑,
她顿时收了声,但呼吸还急促着,压着步子缓缓上前,待到看清女子面目,不免忐忑了起来,
是李悠和翠翠…
沈渊神色阴沉,抬眸向她看来,眸光温柔不再,叫她心口一凉。
“老爷…”她喏喏开口,
沈渊没说什么,靠着椅背,只是瞧着她,眼神越发冰凉,眉心微蹙,带着不加掩饰的失望,
“跪下!”
这话是李悠说的,说话时昂着头,嘴边挂笑,
酒酿看看李悠,目光转向男人,盼着他开口,只等到压到她喘不过气的沉默,
这是默许李悠的话了。
她扑通跪了,膝盖砸在地板,正正地跪在桌案前,面对三人,
“老爷…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她问,
声音居然在发颤,委屈极了,
早上还把白玉朝珠缠她手上,给她当玩具的人,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
李悠笑道,“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提前认了还能念你个知错能改,留你半条命。”
酒酿新生茫然,毫无头绪,只能眼巴巴望着沈渊,“老爷…奴婢真不明白…”
像被她叫烦了,男人扔来一只瓷瓶,瓷瓶在空中低低地划过一道弯曲的线,砸中她肩,哐当掉地,塞子开了,滚出里面的药丸。
酒酿脑子嗡响,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第80章 露陷
李悠道,“可认识?”
怎会不认识,
酒酿摇摇头,“奴婢不懂。”
不能承认,承认就全完了,
定是翠翠偷进她卧房发现的,翠翠有前科,干得出这种事,
可这药瓶上又没写她名字,凭什么就说是她的。
李悠看人不承认也不急,拍拍手,向门外吩咐道,“传大夫。”
刚起声就听门开了,匆匆走来一名老者,恭敬向沈渊行了礼,低头站在她身边。
李悠又说,“避子丸性寒凉,服用期间脉象定会异常,你有没有吃,让医师定夺便是。”
酒酿丝毫不怕,开药之时女医都和她说明白了,性寒凉,服用时需多饮姜茶,以免伤胃。
可她早停了,服药期间胃部时不时的抽痛感早消了个一干二净,脉象必定无异常,只要医师开口,定能给她脱罪。
她挽起衣袖,露出半截嫩藕似的手臂,伸高了给医师,目光看着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