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算了，她也不是习惯不自在的人，就这样吧。

周浓转移话题：“阿婆, 您叫宋清霁是有事吗？”

“哦。”徐芳芝把手中的药盒递给她, “这个是一次吃几个？我想着让阿霁帮忙看看，这人一老呀，记性就没那么好了。”

周浓冲宋清霁指挥：“看看。”

宋清霁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 接过徐芳芝手中的药盒。

还笑！

周浓悄然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凑上去跟他一起看说明书。

宋清霁垂睨过去, 手轻飘飘地往上抬了抬。

周浓看了个空, 扒拉他的手腕。

宋清霁偏偏更往上移。

周浓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来来回回被架远，怎么都瞄不到目标物, 几个回合下来, 使劲抓住他的手往下按到适合自己的高度：“我也要看！”

宋清霁的视线落在她蓬松的小脑壳：“看出什么了？”

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能看出什么呀。

她失去兴致：“你管我。”

“可以。”

“？”

“管你。”

“……”

周浓眉梢染着笑：“才不要你管。”

宋清霁看了她一会儿，捏着药盒在她额头轻轻拍了下。

周浓握住他作恶的手腕：“疼！”

这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动作, 哪里就至于疼了。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故意娇嗔, 但大拇指指腹还是在她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掠了掠，似是在安抚。

“没用。”周浓不依, “我要还回来。”

“还什么？”

“还手！”

“还什么手？”

“我要打回来。”

“看到你们这样，又让我想起来之前你们高中的时候。”徐芳芝笑盈盈地围观着他们的嬉闹，“对了，你们这次来是不是也要去学校呀，阿霁毕业时候的相册我还保存着呢，浓浓要不要看看？”

周浓当然不拒绝，凝视着宋清霁：“要。”

她现在看到的他的照片太少了！

徐芳芝将相册从电视柜旁边的抽屉里取出来，慢慢坐回到周浓身边，拉着周浓一起看。

宋清霁的毕业照是高二去读英才班前拍的，周浓翻开首页，一眼就从整齐排列的学生群体中找到了他。

在他周围，所有人都展现着或多或少的欣喜，许是有所期待，也或许只是单纯的被当下的氛围所感染。

唯有他，格格不入地站在那里，无悲无喜，像是坠入一场无关于己的欢乐盛宴。

这是高二年级的他，同高一时代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就是身上那股子冷然更浓郁了。

周浓从头到尾阅览了个遍，不禁就想起第一次在光荣榜上看到他名字的那天，忽地叫了声：“宋清霁。”

一字一字，跟跳动的音符一样。

宋清霁半边眉毛几不可察地挑起。

周浓本来也就是随便叫一声而已，称呼之后并没衔接什么，继续观看照片，从一张一张脸庞上浏览而过，有个别同学她还有印象：“你高二还跟许世阳在一个班呀？”

宋清霁道：“嗯。”

周浓随口：“他现在怎么样？”

宋清霁觑着她：“见了不就知道了。”

什么嘛。

说得那么意味深长的。

见到再说就见到再说。

周浓不在这事上过多分神，继续和徐芳芝一起翻相册。相册里的照片说不上多，除了一张集体合照外，其他的都不难看出是许世阳以及齐东、孙旺等人强行拉着宋清霁拍的。

“每一张都一个表情。”周浓点评，“下次干脆复制粘贴得了。”

宋清霁上上下下扫视了她两秒。

周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