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佩芳没得选,她只能暂时先住进来,谋算着要把哪个姨娘发卖了,给自己腾地方。
林晚棠拿着普通的银针过来,几针下去,林顾池幽幽转醒。
他先环顾四周,破败的房间,到处都是还没清理的灰尘和蜘蛛网。
“我的宝贝。”林顾池不理会房间里的脏乱,一睁眼就挣扎着起身,把箱子挨个翻开看。
可他的心,逐渐凉透了。
第一箱里面,全是碎瓷片,林顾池捶胸顿足。
第二箱里面,也没有完整的器型,全都碎了,无一幸免。
第三箱里面,只有一个三彩罐子是完整的。
林顾池蹲下身,感慨万千,欣喜的落泪,将那小罐子抱在怀里。
可还没高兴两秒,那小瓷罐竟然在他怀里裂开了。
林顾池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了,缓缓垂头看着怀里的碎瓷片,久久不能动弹。
楚佩芳侧躺在床上,也心疼不已,忍不住叨叨了两句:
“我就说要多存金银,你偏要买这些瓷器字画,都是不好存放的。这下好了,全都变成了垃圾,一文钱都换不回来。”
“你闭嘴,你懂什么,这是风雅之物,价值连城的传家宝!”
林顾池本就恼火,摔了怀里的瓷器和楚佩芳吵了起来。
林顾池不在意妻儿性命,却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极为上心,每次买到名贵的瓷器,都要约名人雅士去酒楼共同赏析,就是为了,别人羡慕的眼神,让他很得意。
楚佩芳一向装得温婉,却最在意银钱,这下,是真的装不住了。
楚佩芳气得坐起身,指着林顾池的鼻子大骂。
林顾池这次眼珠子是差点掉落下来,他没见过楚佩芳这副泼辣的模样,想都不敢想。
林顾池眼里满是失望,“楚佩芳,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楚佩芳把一早受的气,全都发泄在林顾池身上,“我这个样子,也是被你逼的,官职官职你没有,银钱银钱你到处撒。这个家若没我操持着,早就散了,你还能养后院那一群小贱人!”
“楚佩芳,你疯了!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柴房。”
“林顾池,你才疯了!这侯府要是没我,你还想舒舒服服过日子?我看谁敢动我!”
楚佩芳嗓音尖利,仆人们没有一个敢动的。
林顾池不可置信,没想到,侯府上下,竟没有人听他的命令。
“反了!你们是反了!”
林顾池冲到楚佩芳面前,抬手就要打下去,楚佩芳眼神狠厉的瞪着他。
“你想打我?好啊,我帮你操持侯府,帮你赚钱养家,你不顾念我还怀着侯府嫡子,竟然要打我,真是没天理了……”
楚佩芳连哭带嚎的叫骂起来,林顾池终归是为了名声,没有下手,拂袖出门。
楚佩芳继续着埋怨,气愤的捶着床榻。
“哎,您好好休息,我去给您写药方,这几日,尽量不要走动,千万不能多思多劳。”
林晚棠皱着眉,十分忧虑的模样。
楚佩芳擦了擦眼泪,夸了林晚棠好几句,才肯放她走。
林晚棠见没人跟着,快速闪进旁边的院子。
那院子原本叫朗清斋,原本是孙姨娘的居所,常年荒废着,牌匾都不见了。
孙姨娘已经疯三年了,常年被关在房里,只留了一个小丫鬟照顾她。
院子里没有人,房门被人用一根木条插住,当做门锁用。
林晚棠拔下木条,走进房门,却没看见人,
房间里又脏又乱,臭气熏天。
“哈哈,侯爷,你来啦!”孙姨娘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林晚棠迅速转身。
孙姨娘脸上脏兮兮的,笑得很开心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十分诡异。
“侯爷,你快坐,我给您揉腿。”孙姨娘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林晚棠马上躲开。
“孙姨娘,还要装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