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皇长子朱见深。

作为皇帝的后妃,钱皇后和周盈盈早在昨日下朝后就被孙太后叫过去训话。

无非是警告她们两个,一定要坚持议立皇长子为皇太子,如此一来才能够保证皇帝能够平安回来,她们这些和皇帝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够保持原有的尊荣。

这话听着确实有几分道理,但落在周盈盈的耳朵里,却又有了别的味道。

皇长子能做皇太子固然是好事,可她和孙太后的关系本就算不上和睦,到时候即便要垂帘听政,那也轮不上她这个德妃,可要是有顺德长公主总揽大权,她管不了宫外,难道还管不了宫内吗?最次那也是跟着慈惠皇太后混日子,还能将原本压在她头上的孙太后和钱皇后踢到一边。

除此之外,于周盈盈而言还有一点十分重要。

那就是她能肯定,孙太后和钱皇后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斗不过顺德长公主。

她虽然不知道宫中有多少人听从顺德长公主的命令,但看韩桂兰与她来往几乎未曾被人发现,便能够意识到,这宫中起码有一半人是和顺德长公主有利益关联的,剩下的人当中大部分更是随风倒的墙头草,谁拳头大便听谁的。

孙太后娘家不在京城,又未曾结交外臣,除了一个圣母皇太后的名头,她没有任何优势。

到底谁更可靠,不用韩桂兰说,周盈盈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更何况韩桂兰可没有像孙太后这样,把她提前拉过去敲打,大有一副要将她和皇长子当做提线木偶的架势。

周盈盈看着身旁女官抱着的儿子,更是下定了决心。

跟着朱祁镇,她就是一辈子的妃嫔,永远当不了皇后,可要是跟着长公主,那她就能凭借长公主的权势做无冕之后。

唯有如此,她才能更进一步。

周盈盈看向珠帘外和群臣站在一起的朱予焕,只见她穿着赤红蟒服,头戴金冠,一手扶着玉革带,垂着双眼,好像对周围的声音都充耳不闻,乍一看像是一尊塑像。

“群臣合章请奏顺德长公主监国主政,以上为奏疏,请慈惠皇太后、皇太后过目。”

孙太后没想到过了一日,这群人连合章奏本都准备好了,气得浑身发抖,道:“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