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程徽却气的眼尾泛红,又轻轻问一句:“很难吗?”
电话那头依旧安静,过了足足一分钟,程母才带着一分很难察觉的歉意开口,“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是照片摆在眼前,你让我怎么……”
“如果是您另一个女儿和其他男人拥抱的照片摆在眼前,您也会怀疑拥抱的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并且就像刚刚一样质问她吗?”
她说的是谁,母女二人心里都清楚。
正是程禧。
程母想了几秒才开口:“小禧和你不一样,她”
“看来不会。”
程徽心烦意乱,不想再听她的解释。
反正解释到最后,无非就是说她和程禧不同。
那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程徽说:“您不会笃定姐姐和那人是男女朋友关系,您一定会等姐姐跟您说这件事,而且会相信她的话。至少,不会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想”
声音戛然而止,她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哪怕是亲母女。
可心底里的失落还是让她难过,难过像是整个人憋在水里,喘不上气,快要窒息。
“算了,我还有事,挂了。”程徽松一口气,但说话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失望。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她盯着手机,说出了没能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我如果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该多好。”
程母对程禧的包容大度,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
可她也清楚,包容大度的背后是后妈的迫不得已。
但即便如此,她依旧羡慕程禧。
至少程禧不是个傀儡,也没有被掌控。
总好过她,活的像个傀儡,什么事都要听安排。
她站在街道上,迟迟没有将手机收起来,更没有察觉靳佑正一步步走近。
直到身侧忽地一暗,程徽才仰头看去
靳佑?!
“你怎么在这?”他该不会又找了人盯着她吧?
“正好今天有空,来附近帮阿姨挑件生日礼物。”靳佑挑眉,垂眼看她,笑的别有深意,“我什么时候成你地下情人了?”
程徽一张脸唰的红了个彻底。
竟然被他听见了!
“你还有脸问,还不是因为你昨天抱我的时候被拍下来了,照片甚至还发给了我妈!”程徽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气的转身就走。
靳佑紧跟上来,玩笑似的口气问:“你真的想要找一个老公、两个情人?”
程徽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眼神却像是在说:你有病吧?!
毕竟没病也不可能问出来这话!
程徽故意说:“是,一个老公两个情人,正合适,还能凑在一起打麻将。赢的人侍寝,输的人睡沙发。”
明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可靳佑却还是配合着她的话说:“我要做正室。”
“?”
程徽顿足,看向靳佑的眼神已经骂的很脏了。
但还是没忍住说出一句:“真有病。”
“你也有病,我们是病友。”
同样被家庭伤的遍体鳞伤的病友。
靳佑垂眼看她,“病友,考虑一下中午吃什么?”
“不考虑,也不陪你吃!”和程母的一通电话,也让她彻底没心思找靳佑拿钱了。
只想离这疯子远点!
靳佑却依旧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紧跟在她身边,“你毯子还要吗?”
“不要了。”
“浴袍呢?”
“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