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还是不想让程徽知道。
程徽也不强求,直接去了二楼靳佑的卧室。
靳佑看着她进屋后,才去院内,站定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多一秒都不想耽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别耽误时间。”
“齐康医院的孙主任,认识吗?”
在靳承说出孙主任的瞬间,靳佑的脸色已然僵住,仿佛时间停滞了,双目一瞬不转的盯着他。
眼神从惊愕震惊到慌乱,不过是转瞬。
插在口袋里的双手,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靳佑没说话,但沉默已经是答案了。
靳承垂眼笑笑,一个已经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再抬头时,眼底泛了红,口气无奈又带着股心疼:“阿佑,我跟你说过的,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会帮你的,你为什么不说呢?”
泛红的眼底里写满了愧疚,愈来愈浓,他满是懊恼道:“我要是知道你在靳家过的是这种日子,当初就应该让你跟着妈走!”
至少也比留在靳家频频受外伤要好!
靳佑自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你以为你能做得了主?”
当初打离婚官司,靳父靳母就是在争夺靳承的抚养权,连靳承自己都左右不了自己的去留,他又怎么可能帮的了靳佑?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靳佑苦笑,沉默几秒后,故作语气轻松的说:“况且我小时候哭着喊着让你们带我走,你们也没能把我带走,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现在能帮我?”
一句句的质问,靳承都答不上来。
他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润,耷拉着肩,愈显颓丧,一张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惨白。
一点一滴累积的愧疚感达到了顶端。
兄弟二人面对面的站着,靳承缓缓低头,那句迟到了十八年的话,直到如今才被说出来:“阿佑……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带你走,我……我也是没办法。”
父母离婚那年,靳佑五岁,他也仅仅十一岁。
许多事他也无能为力。
但他还是一遍遍的重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过的是这种日子,对不起……”
深藏于心底的一处角落,像是被他一声声的对不起慢慢打开,靳佑仰头看天,将涌出的泪水又逼了回去。
记忆中在民政局门口,两个一去不回头的背影,这些年都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
他哭喊着、大吵闹着想要段溶和靳承带他走。
他也无数次想问为什么要生下他?为什么又要抛下他?
但此刻却都不想问了,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再次低头看靳承时,靳佑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但声音却难得的平静温柔:“我原谅你了。”
似乎是没想到靳佑会这么轻易的原谅,靳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原谅了?”
“不然呢?打一架?”靳佑转身就要回屋。
口气轻松的像是已经彻底放下对靳承的怨气了。
靳承见他要走,急忙说:“阿佑,你等等。”
他快走两步去到靳佑的身边,声音压低:“靳家的事情你别再插手了,我们会解决的。爸这种人,还是要让妈出面解决才行。”
这种人?!
靳佑不禁一怔,轻挑眉梢,“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他性格儒雅谦和。”
“我比你更早认识他,自然也清楚他的性格,只是我以为他这些年会变好,没想到……”靳承唇线紧绷,再次张口却先叹了口气,“是我低估了他。”
但现在知道真相也不晚。
靳承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妈手里一直都有他出轨的证据,而且前段时间就已经在国外找到了寇婷。但是找到她也没用了,她已经疯疯癫癫的认不出人了。”
“不过靳家的事情以后你就不用管了,这些事本来就应该是我们来解决,不该交给你。眼下你只需要好好准备你和小徽的订婚仪式就行,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她手里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