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妙这脑袋点的十分缓慢和诚恳,而后她就看见秦羽鹭颓然跌坐在了凳子上,秦羽鹭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每每准备开口的时候就闭上了嘴,常妙不知道此刻她具体在想些什么,但通过那时不时传来的咬牙声,她明显感觉秦羽鹭对梁嵛的印象好像更差了……
“还有一件事”
这时常妙试探着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皇帝前堂朝会震怒后还要顶着压力再报告后宫着火的倒霉小太监。
秦羽鹭闻声,茫然又谨慎地抬头,“什么?”
常妙给她讨好地笑了笑,机会失不再来,勇气转瞬即逝,她也不想火上浇油的!
“梁嵛说,想让我搬过去住……”
咬牙声又吱吱吱地在宿舍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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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带来的饱腹作用到底没能维持多长时间,秦羽鹭最后还是先出去吃饭了。
常妙一个人在宿舍,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完成毕设,因为频繁接稿兼职的关系,她的进度一直有些慢,往年毕业答辩都是在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之后还有毕业展,再往后是毕业典礼,时间很紧。
所以她打算这个月再接个商稿就暂时不接了,有个合作过多次的公司找她,预计过几天就能把这件事定下来,之后空闲下来的精力就全部放在毕设和毕业准备上。
然而明明已经有了计划,喝了杯水的功夫,常妙的思绪却已经跑到了跟眼前正事完全不搭边的另一处。
她在想梁嵛。
准确来讲,是在探究梁嵛这个人。
秦羽鹭和陆依然今天跟她讲了很多,大致的意思她明白,就是梁嵛为人吝啬,抠门,不值得托付终身。
其实这么一说,常妙也回忆起来之前发现的很多细节,比如梁嵛买菜喜欢去早市,但实际上价格跟在超市买或者街边小店买差的也不多,凭他的收入情况完全没必要;又比如梁嵛他在钱上很认真,一听说她被人欠钱表情立刻凝重起来,还主动提出帮她去要;再有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时候应该是跟某个朋友打电话?有零有整地让人家还钱,如果是她,或者说以前的她,很有可能就把那个零头抹了。
这几天在他家也是,衣柜里不乏穿了很久的衣服,睡衣似乎是以前的某件外穿退居幕后了,发现起球就用去球机刮一刮继续穿,还有那双老头拖鞋……
种种迹象都表明陆依然所说并非空穴来风,但不知道问什么,常妙此刻心里并没有太多不安,反而有种破开迷雾恍然大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