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白榆却觉得:“没什么问题吧。”

他的思路根本就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饶是言凤鸣早和他相识,这时也被气得要命。

而且黎白榆看了眼严野客,居然还说。

“真有影响的话,就是他对准则和流程这么熟悉,以?后?申博我会优先同意。”

显然,黎白榆还记得以?前和严野客说过的,带人读博的玩笑?话。

严野客也终于不再?是冰冷的严霜与讥嘲,眉眼浮出了星点浅淡而真实的笑?。

他略一颔首:“谢谢Prof。”

“…………”

言凤鸣真的要被气死?了。

他最气的甚至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强抢去的婚约,而是眼前两人的相处。

潜意识里,已经在滴滴作响的危机甚至让言凤鸣生出了隐隐的恐惧。他只能拼命地压按下去,用怒极的火气做掩饰。

根本不敢去细想,眼前两人之间的投合、默契,居然已是连思维都?相衬到别人根本横插不进去。

“你们?这对恋爱脑!狗男男!”

言凤鸣被气得浑身毛都?炸开了。

“你、你会后?悔的!”

他恨恨丢下这两句,再?也撑不住,直接赌气跑走了。

下意识地,黎白榆又多看了他的动作一眼。

不过黎白榆早知?道对方已经是成年人,需要自己为自己负责,不再?是那个因故休学多年、初入学校集体生活时,必须被看护的孩子?。

所以?他也没有再?给出什么多余的关心。

黎白榆不仅在原地没动,他还抬头,看了看身旁的严野客。

严野客的目光也望向了言凤鸣的背影,冷峭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直到严野客收回视线,与黎白榆对视,才不经意地,闲聊一样淡淡说了一句。

“他的腿跑起来也没事了。”

黎白榆点了下头:“四年前做完手术就没大碍了。”

说完,他意识到了什么,不由顿了下:“你”

没等他说完,严野客已经勾了下唇廓,露出一种安慰的、似乎很能让人宽心的平和神色,说。

“放心,我不会对外说的。”

“……”黎白榆看看他,抿了下薄唇,问。

“那你会让他的腿出意外吗?”

青年抬起眼睛,自下而上?地看过来,纤长的睫毛和柔软的脸颊都?很容易让人心痒。

严野客依然保持着那种神色,温缓而无辜地说。

“不会。”

他抬手,帮人别拢了一下耳边的柔细长发。

借着这正?经的动作,带着薄茧的微糙指腹轻轻还蹭过了黎白榆的侧颊。

既然老婆猜到,那就不会了。

严野客心想。

等以?后?老婆想不起来的时候再?说。

严野客早知?道言凤鸣的腿有问题,他是天生残疾,右膝以?下的骨骼肌肉先天性萎缩无力,四岁时被迫截掉了右侧的整条小?腿。

直到十二?岁分化成Alpha之后?,言凤鸣的身体状况才逐渐转好,成功装了适配的假肢,后?续又做了几?次重置手术。

四年前,新兴材料问世?,言凤鸣最后?一次的手术也很成功,终于让他在外表再?看不出什么异于常人的端倪。

但因为幼年一直在轮椅上?度过,在最关键的性格塑成期,言凤鸣已经变得阴郁、古怪、难以?沟通。

所以?他才会对旁人玩笑?似的叫他言羽的事那么敏感、尖锐。

这种性格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现在言凤鸣依然很吵,幼稚且烦人。

方才的整场交谈,严野客都?没有当着言凤鸣的面提起他的腿,甚至连一点相关的字眼都?无,更没说什么威胁性的暗示。

这当然不是因为严野客心地纯良,体恤弱小?。单纯是因为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