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把她的脑袋揽回怀里,眉心感觉一阵疼,忍不住问:“江晚宁,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怀里传来低语:“三少爷,你就同意吧,我还不想死,我还要照顾娟姨和屹屹。”
「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她居然把那种话老老实实记在心里。
那只不过是他随口一说,她居然误以为真。
离异这种事,从始至终,他未动过一丝念头。
庄凌洲直接气极反笑:“江晚宁,我可没打算当鳏夫。”
从美国回来那晚至今,她就没让他好过过,不是跟他闹脾气,就是跟他抬杠子。
把人抱回卧室后,庄凌洲撸起袖子,从浴室端来水,用湿毛巾帮她敷在额头上,反复好几次,感觉江晚宁的脸色才缓过些来。
庄凌洲轻抚她的脸颊,热感已退,加上退烧药的作用,她的脖颈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
用干毛巾擦拭时才发现,她全身都湿透了。
庄凌洲犹豫了片刻。
最后还是将她湿透的衣服脱下,找来干净的睡衣帮她换上。
反正,该看的,那天都看过。
看她安稳入睡,心里才踏实下来。
吃饭时多喝了两杯,刚刚又折腾半晌,现在浑身略感不适。
庄凌洲单手扯下领带,缓慢地解开领口的几颗纽扣,直接倒在江晚宁的旁边,没多会,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小雨淅沥沥。
气象台的预报准确无误,气温确实骤降好几度。
被窝里的江晚宁却热得想要踢开被子,迷迷糊糊中准备抬脚,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好像与什么交缠在一起。
“……”
江晚宁抬眼,线条流畅且打理得干净的下颚,猛然跌入眸底。
不对,她不是应该躺在阮曼依的床上,难道是做梦。
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尴尬地垂眸,撞击眼球的是男人衬衫下微微半裸的胸肌。
张力十足。
江晚宁内心默默怀疑:这不会是春天的梦吧。
她咬咬唇,再度抬眼,深邃的眸光与之交汇。
江晚宁慌乱之下,反倒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庄凌洲长臂一收,她整个身体与他越发贴近,宛如要合为一体。
起伏的胸膛,平稳的心跳,淡淡的木质清香伴着几分酒气…梦里怎么可能这么真实。
天呐,到底是怎么躺进他的臂弯里的,阮曼依人呢?
头顶传来闷沉暗哑的嗓音。
“醒啦?”
他问的好自然,语气里的温柔,就像恩爱夫妻早晨的亲密问候。
江晚宁在他怀里不知所措,双肘微屈举在他胸前,不敢乱动。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更合适,想来想去简单的“嗯”了一声。
庄凌洲察觉到她的窘迫和疑惑,勾起唇角,语调轻缓。
“是我把你从阮曼依那里接回来的。”
疑惑忽然被解。
江晚宁微抬眼帘:“我说了请假的。”
“你说有事,你的事就是去好姐妹家里睡觉吗?”
他质问她,理所应当的口吻。
江晚宁:“……我去好姐妹家里睡,有什么问题。”
她毫不示弱,奈何病后体力不佳,气势上稍微输了一丢丢。
“江晚宁,有家不回,你是流浪的阿猫阿狗吗?”
他语气平仄无波,不愧是恒晖的大Boss,沉得住气,又不失风度。
江晚宁被他直白的话说得哑了口,发过烧后,大脑显得有些迟钝,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怼回去。
庄凌洲忽然反扑过来,将她压于身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下不为例,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留宿在外。”
“……”
江晚宁微张着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