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在听吗？”

“奶奶。”声线微颤。

庄凌洲一顿，睨着慌张的她。

她对奶奶，是又敬又怕，真不知道，离婚的事，她说自己担着，到底怎么担？

想到这，忍俊不禁的人，竟笑出了声。

江晚宁微惑，斜了他一眼。

“囡囡，刚刚你说什么协议？”

“嗯？……”还真被奶奶听到，本来就慌乱的人，顿时更慌。

她抬眼，盯着面不改色的男人。

莹眸里透着股“帮帮我”的意味。

她还知道求助于他。

庄凌洲不假思索，对着电话出声:“奶奶，是一份作废的合作协议，被我撕了。”

还真会瞎扯，说谎也不带脸红的。

“我怎么听着好像是离婚协议？”

“奶奶听错了，”庄凌洲轻哄，“我和晚宁怎么会离婚呢，你说是不是晚宁？”

男人递了个眼神。

她知道，他故意的。

电话里也不敢多说，怕解释不清。

“嗯，奶奶您听错了。”

怪就怪自己，没看到他在接电话。

“没有就好，”老夫人笑呵呵的，“奶奶一早就来北川看你太奶奶，她说想看看她的曾孙和曾媳，你和凌洲赶快拍张照片过来，给太奶奶看看。”

老夫人又搞的哪一出，拍什么照，再说，太奶奶得多大年岁了，眼神儿还好使吗？

“赶快，我先挂了。”

不等她回，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嘟”

四目相对，奶奶突兀的安排，把两人弄个措手不及。

他俩就拍过一次照，办结婚证的时候，当时两人都挺尴尬，板着脸就把照片拍了。

工作人员都纳闷。

“你俩办结婚证的，怎么比办离婚证的还苦涩。”

谁说不是。

人家就差说，是不是来错窗口了。

江晚宁抿抿唇，低声道:“拍吧。”

奶奶下达的任务，不敢怠慢，她侧过身，靠近庄凌洲。

庄凌洲打开相机，准备拍照。

镜头里的两人，妥妥的高级脸，怎么看都配一脸，唯独旁边的人，脸上都不带笑的。

“笑一个。”庄凌洲提醒。

江晚宁僵硬地挤出笑。

她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庄凌洲睨了她一眼，僵硬的笑，还不如哭呢。

“睡傻了？连笑都不会。”

江晚宁一愣，看向镜头，确实像苦瓜脸。

她微微调整表情，看着倒顺眼不少。

现在是两人的距离，就跟吵架后避犹不及的感觉，看起来一点和谐感都没有。

“拍了没？”

“靠近点。”庄凌洲边说，边抬手揽过她的细腰。

江晚宁怔然，倒也没说不行，虽说是应付，也不能太敷衍。

也就随他搂着自己。

想想又觉得庄凌洲太认真，又不是拿去参赛。

“按辈分，太奶奶年纪不小了吧，眼神也不一定能看多清楚，意思意思就行了。”

庄凌洲轻笑了声，偏了偏头，终于放过她。

“太奶奶快一百的人，除了耳聋一点，眼神可好了，敷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