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四五个人匆匆忙忙地走过来,将他紧紧围在中间:

“大哥,我们大家伙儿都听你的,是走是留,全凭你一句话定夺。”

侍卫首领看着眼前这些对自己满怀信任的兄弟,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翻涌。

他自己一人的生死存亡或许无关紧要,毕竟他已然三十多岁,却依旧形单影只,既没有父母兄弟的牵挂,也没有妻子儿女的惦念。

可是,这群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有的家中父母年事已高仍需悉心照料,有的妻子温柔贤惠、孩子天真可爱正翘首以盼他们平安归来。

他又怎能对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漠然视之、草率决断。

他对管家的秉性了如指掌,心里笃定管家绝对不会信口雌黄、故意骗他。

现今既然朱福贵已然没有银钱支付给他们,还妄图让他们舍生忘死地卖命,那么一切就只能取决于朱福贵的人品了。

他追随朱福贵多年,深知此人绝非清正廉明的好官,更不是宅心仁厚的善人,为他这样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去拼死搏命,实在是毫无价值可言。

于是,他牙关紧咬,腮帮鼓起,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下定决心说道:

“都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能带走的统统带走,尤其是那些值钱的物件。

一炷香之后,咱们在后门汇合,带着一家老小速速逃命去。”

其他家丁目睹一向对朱福贵死心塌地、忠心不二的侍卫首领都决然地要弃他而去,瞬间如炸开了锅一般,彻底没了主心骨。

他们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