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地唬他说是血,司珹便再也不吃这种酥糕上的点缀了。
他将带着红曲粉的几点掐掉,丢进折叠成斗状的油纸小褶皱中,方才咬下去。
第一口酥皮破裂,碎屑被方才亲自折叠的小折斗尽数接进去,半分也没漏到地上。温宴的脚边却已经落了好些酥皮碎,小家伙捧着吃食,看看司珹,又看看季邈。
几次来回后,温秉文好奇道:“小宴在看什么?”
“在看小叔叔和折玉先生。”温宴想了想,疑惑道,“好奇怪啊。”
季邈问:“什么奇怪?”
“你和他,你们奇怪。”温宴退后一大步,好叫自己能够同时看清两个人。
“小叔折油纸,先生也折油纸。先生掐酥饼尖尖上红色的点,小叔也掐酥饼尖尖上红色的点。”温宴笃信地说,“最后还都把碎渣接住了,一点也没有洒出来。”
“可是刚刚,你俩分明都没有抬头看对方呀?”
第52章 肃远王世子好细腰。
院中宁静, 落针可闻。
司珹捏着荷花酥,季邈的那块也在手上,后者在短暂凝滞后迅速看过来, 发现司珹拿点心的方式竟然也与自己相同。
均是以拇指与中指指指腹相抵、无名指横斜在下虚虚托着。
……他过去怎么从未留意过?
司珹仍旧朝着温宴的方向,没有同样转头与季邈对视,可他在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中,不自觉蜷了蜷指, 微妙地改换了姿势。
季邈犬齿碾了碾舌尖。荷花酥的残香仍在口中那么司珹也会是么?
季邈想知道。
他在这一刻, 格外想要知道。
少年人目光火炙一般, 舔过司珹的侧脸, 可司珹不看他,司珹只微微埋首,又咬了一口荷花酥。
季邈看见那颗喉结滚动了下。
他问:“先生怎么不答话?”
这话让几人视线都汇聚到司珹身上, 司珹胸口微微起伏,他将点心咽干净了, 才道:“小宴问的不止我一人吧?”
季邈说:“我没学过你。”
司珹说:“我也没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