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了隐秘的怯懦,不敢将最后的幻像也打破。

前世司珹形单影只,被迫习惯了一个人。他相处最多的人是副将戚川,却也仅限于军务公事,鲜少私下谈心。他在阳寂二十年的人生中一直在追寻季明远,渴盼对方能够真正接纳自己。

多滑稽。

季明远病逝后,遗诏被取出,这天下唯一的九五之尊就成了季瑜。登基前夜季瑜没戴流冕,他依旧簪着发,邀请司珹入暖阁,鹿一般温润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兄长放心,我绝不像长治帝对待父亲那般对待你。”季瑜说,“今天这个位置,是父亲与兄长从尸山血海中搏来的。待阿瑜登基后,便封兄长为昭王,将封地定在瞳山城。日后兄长想要出入三府各州,均能畅通无阻。”

司珹摇摇头。

“还是定在阳寂吧。”他记得自己说,“我生在阳寂,长在阳寂,将来就该守在阳寂。西北战事断续,戍边一事总得有人来做,我跟随父亲,在军中待了整整十年,已经很熟悉,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阿瑜若真想着兄长,就多多调度物资到阳寂卫所,边境苦寒,吃穿住行要有供给,人才能打得了仗。金银珍宝在阳寂无甚用处,反倒容易蒙尘。”

季瑜是怎么回答他的?

司珹手捏紧了自己的肩,过处肌肤红印遍起。他记得那夜入喉的酒,烫得舌麻脑热,兄弟俩都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