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行事果决。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城去,核完粮目后若无误,我也赶着回京,向陛下复命呢。”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回城去,临到过冬粮入了库,应伯年便简单设宴以待。可钦差为了先绕行安州去蒲家,粮食比既定时间晚来了整整半月,哪儿敢真接应伯年的酒?几道马虎眼打完,天刚蒙蒙亮时,输粮队便走了。
推杯换盏间,宋朝雨方才蜷着手指,迷迷糊糊地再度醒来。
他睁眼,发现自己伏在破稻草间,身上湿透的道袍早换了,这会儿干干爽爽,不远处也燃着火油,叫他不至于再挨冰天雪地里那样的冻。
他晃晃脑袋,在昏暝中迟缓地清醒过来,骤然一仰首,瞧见了火光旁边的刑具。
虎头牢?
这么说来,他已经成功进入瀚宁城了?
这两月间,他翻遍了云、安、越三州,哪里也找不到江浸月,后来只剩下瀚宁不得去,可惜那会儿瀚宁进入应战期,满城已封闭,他怎么拿拿不到路引,只好徘徊群山间,想着偷摸溜进去。
哪知突遇暴风雪,醒来时便撞见了东北军,再醒来,自己竟然已经入城了,倒也算歪打正着。至于该怎么出去……这天下,钱总能解决不少事嘛!
宋朝雨登时大喜,立刻起身扑到牢门栏杆上,喊道:“有人吗?官爷!”
回应他的,是隔壁一声驴叫。
宋朝雨:“?”
宋朝雨登时大倒苦水:“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我本以为你小命难保,已经被做成驴肉火烧了呢……不过这样看来,这东北军倒是比西北军纪律更严明,不会动不动杀人的驴。”
倒叫人稍微安心了几分。
驴子又哼哼了几声,权作回应。
虎头牢内似乎没人,宋朝雨干脆跟他的驴聊起天来,东拉西扯说了好些,手中勾丝探锁孔的动静就被掩盖住,临到锁开后,他探头探脑地观察好一阵儿,方才钻出牢门,晃悠到了隔壁。
“你说我救不救你呢?”宋朝雨摩挲着下巴,掂量道,“这大冷的天,也没个坐骑,雪天路难行呐。罢了,今天来的是送粮队,估摸着设宴庆祝呢,多半全吃醉了,没人顾得上搭理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