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着神经,冲突一触即发,人数对比却实在悬殊。
剑拔弩张中惟有风雨声,倏忽一只手拍上司珹的肩,温泓再平和不过的声音传来。
“老朽多谢陛下挂牵。”温泓说,“诸位,带路吧。”
司珹猝然失声:“外祖!”
“小珹莫担忧,”温泓摸摸他额发,“放心吧,外祖去去便回……你这孩子到底年轻,总是有些行事冲动。”
他说着,手已从司珹肩头下滑,隔袖握住了他持刀的五指,低声安抚道:“一时冲动,只能是匹夫之勇。”
司珹牙关紧咬,手不自觉发着抖。
温泓却退后半步,细细打量他一番,慈眉善目地说。
“小珹,外祖走了。”
温泓转身,没有再回头。他随禁军入车轿,又随禁军入宫墙。轿帘再开时,眼前果然并非太医署,白玉阶在雨中水花四溅,濡湿了温泓的袍角。
千户在旁撑伞,温泓拾级而上,他袖袍间灌满了风,人却走得很稳当。
临到推大殿门入暖阁后,千户方才悄无声息地退下了。温泓绕过长屏,便远隔垂纱,又见到须弥榻上的帝王。
荣慧看见他,连忙挂起帘帷,恭敬道:“陛下,阁老到了。”
长治帝掀开眼帘,见温泓时笑着说:“阁老来了,一年不见,阁老虽瘦了些,却仍精神矍铄。”
“来人,给阁老赐座。”
第89章 “君者行,臣者效。”
荣慧扬声传了命, 两名小太监便抬来一把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