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挥挥手没有再问下去。宫九是一个很好的傀儡,但傀儡就是傀儡,一个合格的傀儡本不应该拥有自己的感情,一个拥有了感情的傀儡就不是一个好傀儡。但他已经老了,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他所留下的一切也都要交给这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却偏偏死心眼的喜欢一个傀儡。所幸,宫九还是一个很听话的傀儡,只要他还活着,宫九便只能听话,即便是以后他死了,他也有办法要宫九听话。
岳洋却没有退下去,他看得出小老头的心情不错,也看的陆小凤的心情焦躁,他压低了声音接着禀告,“外面闯进来十几个江湖上的人,所以侍卫们都已经去应对。”小老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宫里的侍卫都已经换成了他的手下,他自然很信任这些一手调教出来的年轻人,岳洋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给小老头沏了一杯茶。他知道小老头从来不会要别人替他倒酒,因为他总是很谨慎,担心有人会在酒里下毒。但茶却不一样,茶汤总是清的,味道也很淡,真正无色无味的毒药却很少。
小老头接过了茶,他今晚很高兴,所以他已经喝了太多的酒,确实应该喝一杯热茶来醒醒酒。他还是很谨慎,茶是极其清亮的茶汤,杯子也是最普通的白瓷杯,所以他浅浅的抿了一口,这也是他的习惯之一,他无论是喝茶还是喝酒,第一口总是很浅,浅的的只是略沾一沾唇,无论是什么毒药都不能够用这么小的剂量即刻要人性命。
但这一次他却猜错了,茶水无色无味,但只是沾了沾唇他就立时丢开了手里的杯子,跃起身来扑向岳洋。然而却已经晚了,他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就膨胀开来,扑过去的时候皮肤都已经炸裂开来,血水和肉块四射喷溅在所有人身上,也洒满了整桌子酒席。没有人动手,也没有人逃跑,所有的人像是都已经吓呆了,他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陆小凤和岳洋都已经不见踪影,然而他们却丝毫不敢追上去。
因为他们已经想到了一种毒药,一种无色无味,只需要一滴就能够要成百上千人浑身炸裂而死的毒药。这世上只有一种这样的毒药,那就是重水,而这种毒药只有一个地方能够制造,那就是神水宫,谁都不敢招惹神水宫,所以他们也不敢追岳洋。
他们就只好去找宫九,他们都已经受过最严格的训练,这种训练要他们凶狠而忠诚,他们自然要替小老头报仇,但这种训练却没有告诉他们要如何替主人报仇。所以他们只能给去找宫九,只有宫九才能够替小老头报仇。
他们走进寝宫的第一个感觉是安静,死寂!皇帝的寝宫里绝不应该这样安静,然而他们看到血,遍地的血,但这些血却都是一个人的,这个正蜷缩的伏在寝宫门外,血已经淌满了门外的台阶,寝宫里却依然整齐干净。
殷羡正蜷缩在门槛上,他的衣服残破的快要遮不住身体,因为他已经撕下很多布料用来擦拭自己流在地板上的血水,他的手腕肿胀的像是红色的莲藕,因为他太想扶稳背上的棺材,所以双手的骨头都已经折断。
他们越过殷羡走进寝宫里,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今晚这里再不可能有别的女人,所以这个人就只能是皇后,就只能是牛肉汤。牛肉汤已经死了,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满满都是恐慌惊讶的神色,她的脖子上有三个手指印。牛肉汤到的武功并不低,能够在瞬间捏断她的喉咙的人并不多,而今晚留在这里的就只有一个人。她死在自己大婚的晚上,就死在自己的婚房里,死在自己的丈夫手里,所以他的表情才会如此惶恐惊讶。
房间只有一个活人,宫九就坐在床上,他早就除下了面具,但他的脸上却像是带着另一张面具。宫九在笑,笑容很淡,却很祥和,他们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宫九笑的样子,他们甚至都在怀疑眼前的这个是不是宫九。宫九的手里还有一壶酒,他正在斟酒,酒水顺着壶嘴流进杯子里,他缓缓的喝了一口,又俯身喂给床上的人。
床上也躺着一个人,一个穿着喜服的人,一个人妩媚妖娆的少年,他们的其中有些认识这个少年,有些不认识,但他们都一定听说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