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计划,所以叶孤城才沉默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猩红的血迹沾染了宝蓝色的衣襟,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眼已经紧紧的闭上,再也不会重新睁开。他用力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剑,终于也望着宫九的眼睛,“我能不能够带他一起走出去?”

月圆如镜,皎洁的月光照在太和殿的屋脊上,花满楼的脸色苍白,他看不到叶孤城的伤势,却能够闻到毒砂腐蚀血肉的腥臭。叶孤城的伤口并不是新的,毒砂已经烂到了内腑,花满楼的心里微微一颤,他的心里又燃起了些微的期望。宫什是叶孤城带走的,叶孤城并不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轻易去招惹唐门的人,所以招惹了唐门的就只有宫什。叶孤城伤的这样重,已经自顾不暇,或许那个少年早已经逃走,或许死在皇宫里的子卿公子就另有其人。

西门吹雪正冷冷的看着唐天纵,即便是没有唐天纵的这把毒砂,叶孤城也活不过今晚,他已经连剑都举不起来。叶孤城的剑现在正握在老实和尚的手上,老实和尚的口中喃喃自语的像是在超度叶孤城的亡魂,手里的剑却刺向了西门吹雪的后心。

西门吹雪的人已经向前掠去,老实和尚的手里的剑也已经落在琉璃瓦上,一线猩红划在他的喉头,线的那一头是一柄剑,剑就握在叶孤城的手里,叶孤城的手里还抱着一个穿着宝蓝袍子的少年。躺在脚下的人是叶孤城,站在眼前的人也是叶孤城,认识南王世子的人并不多,但认识洛水公子的人却不少。南王府窥视大权,这本就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真正的叶孤城从皇城了走出来,南王世子却死在了他的怀里,在场的人大多都已经猜出了皇城里发生的一切。

跟在叶孤城身后的是一个大内的侍卫,魏子云皱了皱眉头,招手同那个侍卫嘀咕了半晌,脸色就更加苍白。屋脊上很安静,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叶孤城也没有说话。魏子云蹲下身去探了探老实和尚的气息,叶孤城的剑下从来不留活口,他的喉头也不由的绷紧,“白云城主远在天外,都说叶城主剑如飞仙,人也如飞仙。你又何苦自贬于红尘,作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叶孤城的唇角轻轻翘了一下,伸手用白裘裹着南王世子的身子放在琉璃瓦上。他的动作很轻,冷漠的眼神带出一分温和,他的声音也平静安详,丝毫不像是一个谋反失败的贼子,轻轻的问魏子云,“你不懂?”

魏子云摇了摇头。

叶孤城又侧头去看西门吹雪,“你懂不懂?”

西门吹雪的视线审视了片刻南王世子嘴角上的血渍,又审视了一会叶孤城,终究是点了点头。他自然是懂的,叶孤城之于洛林,就像他之于宫什,但西门吹雪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是不是还活着?”

西门吹雪问的莫名其妙,但花满楼的心却猛的一颤,紧接着就听到了叶孤城的声音,“已死。”花满楼的手指攥紧了,他突然感到心脏上滋生出细密的疼痛来,这样的疼痛逼迫的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西门吹雪的脸色依旧冰冷,花满楼踉跄的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问叶孤城,“他在哪里”

叶孤城迟疑了,他并不是一个瞎子所以他看的到西门吹雪眼神里的悲凄,他自己就刚刚经历这样痛苦,所以他并不愿意西门吹雪也经受这样的折磨,不愿意亲口告诉西门吹雪那个少年死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临死前呼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叶孤城艰难的低下头,他看到了南王世子紧闭的双眼,惨白的嘴唇也紧紧的咬着,像是沉浸在痛苦的噩梦里,他不愿意,也不能够让洛林一人承受这样的疼痛。叶孤城张了张嘴,他听到一种艰涩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被挤压出来,“他是中毒而亡,就死在一杯鹤顶红上,尸身都已经毁在前几日的大火里,焚成了漫天烟尘。”

西门吹雪冷冷的审视着叶孤城,他的眼神带着奇特的感情,像是在探究这番话的真假,又像是在庆幸叶孤城的回答,半晌才又缓缓的开口,“今夜就是月圆之夕。你就是叶孤城。”

叶孤城笑了,他很少笑,即便是在洛林面前也难得笑,现在却已经勾起了唇角,他知道西门吹雪明白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