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他的衣袖,他眯着眼睛审视自己袖子上深了一块的青色布料,像是一片淡淡的血迹,“西门吹雪并不一定会赢,但是叶孤城一定会死。”
皇帝的眼皮猛的一跳,他想要叶孤城死,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但叶孤城却不好对付,西门吹雪尚且不容易对付,更何况叶孤城背后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白云城,这也是他选择调开叶孤城,首先对付南王府的原因。
宫什的声音更低了,像是一条游动的毒蛇,又像是一缕阴冷的幽风游走在房间里,这个声音缓缓的钻进了皇帝的耳朵里,让他诧异的瞪着眼前的少年。宫什眨了眨眼睛,又低低的重复了一遍,“离月圆之夜不过十日,此时我若是突然暴病而忙,你猜,他们又要派谁来杀你?”
这个计划早已经谋划了许多年,单单是要让南王府邀请宫什掺和进这个惊天的阴谋里就花了四五年的时间。叶孤城和南王府就像是两个名角站在一出舞台上唱着一出早已经编排好的大戏,这出戏注定众所瞩目,只可惜戏里的人从不知道自己身在戏中,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要谢幕,就像世人从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总将归于何处。这样精密的计划是容不得丝毫差错的,若是缺少了宫什这至关重要的棋子,就只有让南王世子来补,叶孤城绝不愿意让那人置于危险之中,所以最后留在大殿里的人就只会是叶孤城他自己。
但叶孤城绝想不到自己早已经洞悉了他们的阴谋,他的武功再高,在这紫禁城之内也只能做那瓮中之鳖,自投罗网。没有了叶孤城,南王府不足为惧怕。而西门吹雪自然会杀了那个假冒的叶孤城,天下第一剑客和罗刹牌的诱惑足够吸引一大批悍不畏死的投机之徒。这个计划惊艳绝伦,一举数得,整个计划贯穿着宫什一贯的风格。皇帝轻轻的放下手里的酒杯,“我只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向,无利不起,但这次的计划你而言,绝无好处。”
宫什终于笑了,微翘的唇角上勾勒出一个诡异妖媚的笑容,“我并不要什么好处。我只是突然想要试试看,我想要看看,若是有一日我突然死在了他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不是愿意为了留一滴泪,是不是愿意来找我”
64、死讯 ...
陆小凤睁开眼睛的第一个感觉是刺眼,白色的床幔,白色的桌椅,白色的墙壁,他就躺在这样一张素白的床榻上。陆小凤恍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狐狸窝,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会穿着这样素白的衣服躺在这样一个素白的房间里。但是他又立刻确定自己没有死,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火辣辣的灼痛,肠胃也灼痛的厉害,嘴巴里,喉咙里都是一种火辣辣的腥臭液体,死人是不会有恶心的感觉的,但他现在却忍不住就要吐出来了。
“我要是你就不会吐出来。”床前正站着一个全身素白的独臂男人,男人的右手里还端着空碗,冷冷的盯着陆小凤,“解药只有一碗,你若不想死,现在怎么吐出来,待会就要怎么吞下去。”
陆小凤很熟悉这个声音,除了岳洋再没有别人,他还没空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岳洋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听到了解药两个字,并且很确定岳洋冷冰冰的调子里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江湖险恶,入口需谨慎,这是每个新手踏进江湖要学的第一课,但陆小凤还是皱着脸艰难的把嘴里腥臭无比的药水咽了回去,他相信岳洋在医药上的造诣,也信任岳洋的为人。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自己正在李燕北新买的宅子里喝酒吃菜,怎么就莫名其妙中毒,并且被岳洋带来了这里。
“有人在酒菜里下了毒,你吃的太多,喝的也太多。”岳洋轻轻的把碗放到了桌上,转身就要离开房间。
陆小凤忙开口问他,“李燕北怎么样了?沙曼和薛冰怎么样了?孙秀青怎么样了?”
岳洋已经走到了门口,他的手指还搭着门框,迟疑了片刻才转过身来,原本脸上那种不耐烦的神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冷的笑容,笑容里满是怜悯和讽刺的意味,他的声音也带着这种阴冷的笑意,“陆小凤,你一向都很爱管闲事。你既然有空担心别人,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