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启程回府?”侍女的语气很恭敬,表情也很恭敬,这样的恭敬里却透着淡淡的胁迫。她们都是南王世子的手下,自小从上千个孤女中被选拔出来,容貌武功无一不是拔尖的,她们本应该成为世子手里的一把利剑,本应为世子建功立业,现在却被派来监视一个无用的少年。
宫什浅浅的勾了下唇角,微微抬起下巴指着眼前的招牌,“公子饿了。”
侍女的眼神沉了沉,带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恼怒里。宫什饿了,她自然也饿了,他们晌午出门,现下已经在街上走了三个时辰,宫什坐下轿子里休息,她们却一刻不停的走了三个时辰滴水未进。宫什的笑容很浅,这样的笑容在她眼里格外的刺眼,她不由的压低了声线,“既然公子饿了,不如自己进去用些点心,我们就守在店外,以防歹人行刺公子。”
这明显是刻薄的责难,宫什的伤在腰臀上,伤的太重,难以举步。但她却低估了宫什的决心,又或者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心思。宫什微微的挑了下眼角,微笑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轿子停的很近,他就扶着墙缓缓的往店铺里挪,一层薄薄的冷汗立刻浮出了额头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这种疼痛,一步步的蹭进店里。
店里摆放着十几种糕饼,宫什身上的布料早已经汗湿了,伙计把糕点送上桌的时候,他已经疲惫的快要睡过去,只能软在椅子里低低的喘气。糕饼很精致,一样普通的吃食一旦到了京城的地界上也必然会变得奢华精致起来,宫什淡淡的扫了眼桌子上几碟花样精巧的点心,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来,“我并不是要买这些寻常的糕饼。我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就要成亲,我想要请让做一块大大的喜饼,上面还要写上他的名字。我要用白玉做馅,黄玉做面,用宝石做芝麻,这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同你们老板亲自谈。”
这样的喜饼不该到糕饼店买,反而应该到首饰店去寻了。伙计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几乎要以为自己遇到一个疯子,只是眼前的银票货真价实,他使劲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痛得呲牙咧嘴,“我们老板这两天正好在京城,不过他不愿意见人,我们店里也做不出这样的喜饼,客人还是另寻高明吧。”
宫什眼睛里的神采就更亮了一分,低低的笑了起来,“我的那个朋友也不愿意见人,他不但不愿意见人,还喜欢吃斋,他喜欢穿一身的白衣,总是板着一张冷脸,不愿意同人说话。”伙计怔了怔,宫什的声音更加轻柔,“我的朋友姓西门吹雪,我本答应要去喝他的喜酒,却因为有要紧的事情没有喝成他的喜酒,我特意赶到京城来找他,就是要给他道歉,向他讨一杯喜酒喝。”
西门吹雪被抢亲的消息封锁的很少,但是万梅山庄庄主要成亲的消息却早已经人人皆知了。伙计被宫什忽悠的迷迷糊糊,银票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上面的金额晃花人眼,他就只好恍惚的扶着宫什往后院走。店铺后面是一个静雅的花园,花园后面是一排雅致的客房。
宫什走进院子的时候,西门吹雪正在练剑,他的手很稳,剑也很稳,剑锋却扫落了一树的石榴叶。
62、张英凤之死
宫什又失踪了,这次失踪在一间普通的糕饼铺里,他走进糕饼店后就再没有走出来。两个侍女和两个轿夫都被严刑拷打过三四遍,却依然咬紧牙坚持宫什一个人进的糕饼铺。谁也想不到江湖中人会去开一间糕饼铺,更想不到西门吹雪会去做糕饼铺的老板,就像南王世子和叶孤城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想不到宫什却已经躲回了皇宫里。
曼青色的布料已经被冷汗和血水浸透了,西门吹雪每伸手扯下一寸,怀里的少年就低哑的闷哼一声,把湿热的喘息吹进他的胸口里。紫红肿胀的淤痕和血肉模糊的伤口遍布了少年的腰臀,西门吹雪的声音缓缓的沉下去,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的手掌很热,这样的温度贴在灼热的伤口上就产生了灼烧一般的痛苦,但此刻这样的痛苦却并不难熬了。宫什轻轻的笑了起来,他正伏在西门吹雪怀里,鼻尖萦绕着西门吹雪的气味,这样的气味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甜香味,他的嗓音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