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满楼的身子颤抖着,声音却很沉稳,“我知道他是个男人,我也知道世人看来这是件荒唐事。我却并不后悔,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他,我心里只是愧疚,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毁掉别人的名声。”

这样陈恳的辩白听得花月楼怔了怔,张了张嘴没有找到自己的声音,一直安静伏在床沿上看着三人的宫什却突然笑起来,身上的被子就随着身子的震动滑落下去,少年赤果着大半个身子,手掌捂着双眼难以自禁的笑着,月光朦胧的照在他胸口布满伤痕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好似择人而噬的要魅一般诡异可怖。

30、红鞋子

天色大亮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缓缓的走进来,他的腰上挂着一枚紫铜的令牌,任何人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一眼注意到这块令牌,因为除了衣服和令牌他身上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守门的几个衙役也看到了令牌,都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礼,领头的老衙役压着嗓子向他说,“孟大人。他们几人都在里面,金捕头也还在。”

金九龄已经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熟稔的笑容,使劲握住黑衣男人的双手晃了晃,“我们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面,没想到你还是一点没变。”说完又抱着他的肩膀往里走,向三人介绍,“这是我的好兄弟,六扇门里最厉害的刑官,这世上绝没有人到了他的手上还敢不说实话。即便是只铁铸的鸭子,在孟兄的手上也由不得它不张嘴。”

黑衣男人就腼腆的笑了笑,向着三人作揖,“在下姓孟,单名一个伟字。”

孟伟走进来的时候四人正在吃早饭,花月楼的脸色依然阴沉,只是客套的点了点头,他的左手边坐着花满楼,右手边坐着宫什,就好像这样能够斩断两人之间的孽缘。花满楼的脸色也并不太好,但还是带笑的寒暄几句,“我也曾听说过孟捕头的盛名,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孟捕头若是不嫌弃,请坐下来同我们一起用一些早点。”

金九龄就拉着孟伟坐下来,边给他盛粥边介绍,“这位是花家的三公子和七公子,你应该也听说过。但这位我却担保你不认识。”

金九龄说话的时候正望着宫什,他刻意停下话头,自然是为了等宫什自己开口接下去。但宫什却根本没有看金九龄,他的手里端着一碗清粥,上面撒着细细的蛋丝,眼神却只是直勾勾的越过花月楼去看花满楼,眼神直白到花月楼手里的筷子都被捏的格格作响。

金九龄低低的咳嗽了一声,只好自己说下去,但孟伟却已经从他手里接过了粥碗,“我虽然不认识,却也猜得出来。孙中昨日就是因着他才丢了性命。”

孟伟说话的时候很斯文,笑起来的时候也很斯文,就连喝粥的时候都透着一股子谦谦君子的文雅,和金九龄并排坐着,实在看不出他是六扇门里最心狠手辣的刑官。花月楼手里的筷子终究是发出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突然站起来离席而去。

宫什眨了眨眼睛,端着粥碗挪到花满楼身边坐下。花满楼的脸色就带出三分无奈七分纵容来,伸手替他挪开了面前的碗筷,低低的叹口气,“粥已经凉了,你要快些吃才是。”

宫什低低的笑了一声,他并不喝粥,反而把碗放回了桌子上,缓缓的扭头望了眼屋子后面郁郁葱葱的老槐树,余光里恍惚有道白光闪过,他的眼角就弯出一个妩媚的弧度,在桌下扣紧了花满楼的手指,轻轻的摇头,“人家都说秀色可餐,我刚刚虽然有几分饥饿,但看着你哥哥的那张臭脸就了没了胃口。此刻我挨着你坐着,却又不觉的饿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调情,一层淡淡的血色就顺着花满楼的耳畔蔓延出来,他低低的咳嗽一声,脸上带出笑意来,却并没有回答。两人交握着的手指扣的更紧了一些,花满楼的手掌很温暖,指尖和掌心里都带着一层粗糙的老茧,少年细致的手指就贴着老茧轻轻斯磨起来。

孟伟的嘴角依旧噙着斯文的笑,只是笑意就有几分勉强了。他自然听得出宫什话里的意思,秀色可餐,若是美色当前自然就已经餐鬄。花满楼确实是个温和俊美的人,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