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婷婷的笑意止住,低头望着手里的杯子眸色变冷。

今天的事情太多,让她揪心的不止这一件,只是这件事和其他事相比已经算是微不足道了。

“嗯,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办!”

廖婷婷自嘲一笑,想起那个算是自己父亲的人她就觉得陌生和恶心。

他什么时候有的那个决定,想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计划了,自己能力差是有一部分原因,但是更多的一定是他私心还是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产而已。

“已经这样了,能怎么办呢。”

方梧想了想,起身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廖婷婷听着眼睛慢慢睁大,不可置信的出声问她,

“不会吧,这样能行吗?”

方梧坚定的点点头,

“路上我听他说了,你爸还没立遗嘱,所以你就还有机会。”

脑海里想着她刚刚的话,犹如魔音入耳,久久挥之不散。

她在脑海里反复思索,最后下定了决心,目光变得坚定,朝着方梧郑重的说了声

“谢谢。”

方梧摇摇头,笑着伸手给她掖了一下被子,嘴里说着,

“先别谢我,能不能成我可不知道,要是成功了,事后请我吃饭就行。”

廖婷婷嘴角一勾,仿佛对于她这样容易就被打发的满足有些瞧不上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庭深连吃都满足不了你。”

“一码归一码,不过我这人没什么太大的野心,吃饱喝足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

另一边,顾庭深和白楚年站在管着廖永昌的监护室外,对着门口守着的保镖低语了几句,随后进入里面。

监护室内,廖永昌头戴着氧气罩,一旁的心电监护仪滴滴轻响。

昏暗的室内,开门时落进一些走廊里的灯光,他艰难的转头看着两个男人背光进入,虽看不清脸,但是那让他恨恨极了的身影他一眼就知道是谁。

顾庭深和白楚年一前一后进入,二人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床上那人。

廖永昌氧气罩下的脸微微抽动,嘴角艰难的扯起一抹冷笑后转过头,

从喉咙里发出破碎又尖锐的音节,

“你...们,得逞...”

顾庭深双手插兜走过去扯了两把椅子过来,他和白楚年顺势坐在椅子上,谁也没去给床上的人回应。

白楚年瞥了一眼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波动起伏较大,他眯了眯眼睛,随后起身将廖永昌脸上的氧气罩摘下,拔掉了他心口贴着电极贴片。

廖永昌因伤在脖颈处本就呼吸不畅,氧气面罩一落只能张着嘴困难的额大口喘息。

他的眼球布满红血丝,睁大了双眼瞪着在他胸口动作的人,如同被逼进绝境的猛兽。

顾庭深冷眼看着,薄唇轻启,

“我没想让你死的这么容易,但是你做过的恶实在太多,多活一天对其他人就多一分危险。”

听着他的话,廖永昌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心中极大的愤怒导致心脏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越来越强。

他挣扎着将手放在心口处摁压,却于事无补。

二人坐在床边见他在床上挣扎,眼看他脸色由红变紫,最后胸腔里发出的破败的呼吸声也渐渐变小。

顾庭深看了一眼白楚年后,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外。

白楚年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后,那人放在胸口的手僵直的垂了下来,白楚年起身走到床边,看着瞳孔放大却依旧瞪大着双眼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顾庭深走回魏凯的病房前,见到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头看着手机的方梧。

听见熟悉又沉稳的脚步声,方梧抬头,见顾庭深的脸色不太好,以往只是淡漠,如今不仅有些苍白,眼里好似有无尽的悲伤。

见他这样,方梧白天的气瞬间就消了,被一种不安给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