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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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好了半个小时,但梁舒音还是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拿着阿姨准备好的晚饭上楼。
陆祁溟工作时候严肃认真,贸然打断,他嘴上不说,心里到底会不太舒服。
她拎着食盒,走到书房门口,立在原地,侧耳听?了下?。
没听?见讲话?的声音,料想?应该是开?完会了,她这才抬手敲门。
在听?到一声“进”后,她推门进去。
“放心吧,我死不了的,您也别瞎操心了,该休息休息,别老?想?着来?看我。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陆祁溟瞥了眼门口的人,急忙收尾,“好了不说了,就这样。”
梁舒音将食盒放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弓着腰,突然开?口,“陆祁溟,如果?你爸想?来?,就让他来?吧。”
“你不用顾忌我的。”
之前陆祁溟刚从永宁转到虞海医院时,陆延盛就去探过两次病,但她实在无法?面对他,便找借口避开?了。
正因如此,陆祁溟清楚地知道,她至今仍然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父亲的。
陆祁溟从书桌那头走到她面前,“生气了?”
“没有。”
她微微摇头,“我是说真的,这是两码事,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阻止一位父亲来?探望自?己受伤的儿子吧。”
“况且,这房子这么大?,我不跟他碰面就好了。”
陆祁溟盯着她看了几?秒,确定她没有口是心非,将她拉进怀里。
“谢谢你的体谅。”
“好了,吃饭吧。”
梁舒音将食盒打开?,一层一层端出来?,放在矮几?上。
陆祁溟在旁边看着那些菜,脸色跟菜色差不多,胃酸翻了翻,抄着手一脸嫌弃。
“梁舒音,这饭我能不吃吗?”
她哄他,“你现在养伤,必须以清淡为主,等你好了,想?吃什么都行。”
“要我吃也行,给点奖励。”
陆祁溟趁火打劫,睨着正忙活的人。
“你想?要什么?”
梁舒音抬头看他。
“被窝太冷,不利于养伤。”
他盯着她,“今晚过来?给我暖被窝。”
梁舒音想?都没想?就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鼻腔一哼。
梁舒音瞥了眼明知故问的人,将食盒收拾好,放在一边,“陆祁溟,你别任性。”
“任性?”
男人胸腔闷出低笑, “纯棉被聊天,梁舒音你在想?什么呢。”
梁舒音没理他,低着头将碗筷摆好。
陆祁溟瞄她一眼,又抬腕看时间,“我记得晚上还有一个会…不对,是两个…”
梁舒音将叹口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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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祁溟还真没骗她,晚上的确有一个简短的会议,不过他保证了会在半小时内结束,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趁着这点时间,她去泡了个热水澡,她在热水里躺着,脑子里却高速运转着,停不下?来?。
这一天见了很多人,讲了很多话?,那些已然做出的决定,还有因为某些决定而负罪的心情?…
零零总总,最后在热水的抚|慰下?,总归是暂时轻松了不少。
等她收拾完,去他卧室时,男人早就结束了工作,洗完澡,正靠在床头随手拿了本?杂志翻着。
她瞥了眼,那杂志的封面还是她。
见她进来?,陆祁溟将杂志扔到一边,毫不避讳地盯着只穿了件真丝睡裙的她。
她有些不自?在地走过去,掀开?另一边的被子,看他一眼。
“那…就睡觉吧。”
然后就听?见男人的一声闷笑。
床头灯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