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怎么不可以。你那么敬业的一个?人,谁敢说不可以。”
梁舒音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到底是没忍住,看着脚下的路,唇角抿出浅浅的笑。
他将衣服脱给自?己后?,就只?剩下一件羊绒衫,再扛冷的人,这样衣衫单薄地行?走在寒冬腊月的天,大抵也会冻出病。
梁舒音将衣服扯下来,还给他,“别冻出毛病了,剧组的人还得围着你转。”
男人顿了下,接住她递还的外?套。然而穿上后?,又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过来,裹进了大衣里。
“喂,你做什么?!”
梁舒音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
“别动。”
陆祁溟沉声提醒她,“杀青宴还没结束,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不远处的天地间,山川绵延,雨雾迷蒙。
她被他揽进这方寸之地,他的体?温传来,她像有了个?火炉,身体?瞬间暖和起来。
隔得太近,他呼出的气在她眼前化作一团白雾,他尾音压得很低,在周围嘈杂的人声、杂沓的脚步声中,传入她耳中。
似真似幻。
梁舒音恍惚了一瞬,才想起这样不妥。
但被他的衣服束缚着,她动弹不了,只?能无语地瞪他一眼。
“怎么,你跟他抱可以,跟我就不行??”
“有病。”
她低声骂了句。
然而刚抬眼,就瞧见给两人撑伞的工作人员,竟都一脸姨母笑地盯着自?己。
她尴尬地捂住唇,咳咳两声,然后?低着头,任由他裹着自?己往前。
两人迎着风走到酒店门口,陆祁溟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接通后?,他面色骤然沉了下来。
“怎么了?”
梁舒音从他大衣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抓到那个?人了。”
他凝眸,眼睛里涌上杀气,“不过,又让他给跑了。”
梁舒音手头的动作一顿,“跑了?”
陆祁溟下意识看了眼雨雾迷蒙的四周,“他们已经提前封锁了各个?车站,还有离开永宁镇的通路,可以确定那人还在镇上。”
“在抓到他之前,万事小心。”他叮嘱她。
梁舒音若有所思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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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青宴定在晚上。
四个?月的相处,梁舒音是头一回在剧组里有了归属感。
她其实是个?很怕离别的人,因为怕,所以总喜欢隔着远远的距离观望。
不投入过多的真心,离别时,就比较容易割舍。
也正因为如此,她从前合作过的人,大多都觉得她很高冷。
但这一回,简陋而艰苦的环境里,工作人员给了她太多的安全感和暖意。
一起熬通宵,一起高烧,一起哭一起笑…太多的“一起”,让她毫无保留地敞开了心扉。
于是敬酒喝酒,拍照留念,忙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她有些微醺,却?还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跟陶静还有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划拳唠嗑。
陆祁溟过来,拽住她敬酒的手,“别喝了。”
她用那双微醺的狐狸眼瞧他,酒杯往他面前一怼。
“陆总,你来得正好?,我也要敬你一杯呢。”
陆祁溟轻笑,睨着她,“敬我做什么?”
“如果不是你在第一次面试时把?我刷掉,也不会激起我越挫越勇的决心。”
陆祁溟微挑了下眼角。
这哪里是感谢,根本就是在阴阳他。
他盯着面色潮红的人,“你说得对?,当初是我有眼无珠,差点错过了陈欣的最佳人选。”
梁舒音微眯着眼觑他。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敬酒就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