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嘴上?说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这才不过一周,就按耐不住了。
回过神来,她模棱两?可地跟小雅笑?道:“我先去休息室拿个东西?。”
她去休息室拿了烟和打火机,独自去了无人的楼道里。
她捏着那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了,放在唇间?,浅浅吸了口。
也许是心?理作用,头痛似乎缓解了一些。
这是个复古的文化园区,里头的很多建筑都是昔日工厂的遗迹。
今天拍摄的这个摄影棚,就是在一个厂房基础上?翻修的,为?了情怀,保留了厂房原来的工业风。
楼道有个掉漆的铁窗,小小的,空间?被横竖几条铁杆,分割成小方块。
她仰头,从中间?那个方块望出去。
香樟树叶在风中摇曳着,光斑落进来,被窗格切割,星星点点落在她皮肤上?。
她闻着香樟辛辣的味道,百无聊赖地举起掌心?,借着光,观察掌心?的纹路。
交错纵横的纹路,没有规则,乱七八糟,好像爱情线事业线都挺糟糕的。
看了半天,她才想起这是左手。
男左女右,白看了。
蓦地,又自嘲地弯了唇角,她什么时候竟开始相信这些东西?了。
吐出一口烟圈,她刚收回手,就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男声。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僵迟两?秒,她转过,陆祁溟正抄着手,踩着一楼的台阶缓缓走上?来。
她将烟从唇间?拿走,轻点烟灰,嗓音淡淡的,“刚开始拍戏那会儿。”
“抽的多吗?”他边走边问。
“不多。”
陆祁溟走到她面前,将她手头的烟不由分说抽走,摁灭,扔在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这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垂眸凝视她,语气十分严肃正经,“少碰,最好别碰。”
指尖的烟被莫名抽走,梁舒音原本还不悦地皱了下?眉,听见他接踵而至的话,她却又觉得有些好笑?。
“抽烟的人好像没资格说这话吧?”
陆祁溟没回应,突然叫她:“伸手。”
“什么?”
“掌心?给我看看。”
不等她回复,他已经自顾自地牵起她的左手。
掌心?靠下?的地方,除了有些泛红,还有道新鲜的伤疤,浅浅的,没处理。
刚才烟灰坠落她掌心?时,他明显察觉到她皱起的眉心?,以为?只是被烫,没想到竟然还有道伤口。
“疼吗?”
他握着她这只手,从兜里摸出创可贴。
梁舒音睫毛轻颤动,有些意外。
不等她挣扎,陆祁溟已经迅速撕掉包装,将东西?贴在她受伤的地方。
“不疼。”
等他处理好后,她冷淡地抽出手,又瞥了眼他手上?那个精致的礼品袋。
“你怎么会在这儿?”
“找人。”
陆祁溟看着她,又补充了句, “放心?,不是你。”
她抬头瞥他一眼,正要说什么,楼梯间?响起一个惊诧中略带惊喜的男声。
“陆总,你怎么在这儿?”
她偏头看去,一层冷汗霎时从脊背窜到后颈。
是庄邵。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
她低头,本能地回避他狐疑的目光。
庄邵起初只看见陆祁溟的身影,等他往上?走了两?个台阶,这才看见梁舒音。
敏锐的老狐狸下?意识就察觉到不对劲,眼风在两?人间?徘徊。
孤男寡女,一个摊着手,朝上?的掌心?贴着创可贴,另一个手上?还拿着创可贴的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