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发了疯一样狂甩。

……是乌卓发现她了。

他紧紧盯着屏幕上显示的图像,死咬着手背上的肉,痛恨自己的力不能及。

他什么都做不了。

无能窝囊的废物。

鲜红的颜色浸满了手背,染艳了双唇。不知道捱了多久,图像中的战斗机忽然停下,紧接着朝某个方向疾驶。屏幕中相月也突然加快手上的速度,明显是因为什么而着急。

……是奇点吗?

张鹤只觉更加腹热心煎,手脚发冷,强撑着理智。他手边没有探测器,只能按飞往的朝向预估,将奇点的可能位置纳入计算,重新确定最佳攻击落点。

不能伤到她,还得足够引起偏航。

敲下确认的那一刻,连心脏都停跳了。

相月觉得,如果她早知道是张鹤,她就算是被甩得想吐,也会忍下不骂人的。

这一下冲击力过强,机身被冲撞得猛一转向,她差点像块摔扁了的豆腐一样拍在外壳上。胸口的圆牌终于停止震动,相月无暇顾及,紧握着弯刀调整姿势,重新适应同样很不舒服的新状态。

好在虽然因侧面受力而不停旋转,但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转速也规律,尚在她可适应范围内。

相月转头,试图看一下这一炮是否来自友军。但视线受阻,也只好继续致力于熔穿外壳。她这人确实过分,脱离了奇点的威胁就少惦念了几分张鹤,专注眼下的弯刀和战斗机,以及分神思考怎么应对里面的乌卓。

这么久没动静,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倒是很有可能。刚刚那下实在太凶,里头那位怎么说也有六七十岁了。

最好还没死,她对虐尸可没什么兴趣。

先前咬自己舌尖那下还没怎么愈合,口腔里都是铁锈味,小腿也还隐隐作痛。架不住相月报仇兴致高昂,没受浑身伤痛影响,很快就豁开了门。

通讯不合时宜地响起。

……是张鹤。

后来与他双双坐在星舰上的医疗室,相月看着他红着眼眶的样子,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他救她的时候,那个糅杂了愤怒、哀怨、又爱又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