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套公寓。(他想起了在哪部电影里,一位夫人在饭桌上向大家大声宣布,在佛罗伦萨你一定得有一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她说的没错。)他从窗台上下来,走到一个摆在窗前的画架前,上面还架着一幅画。克劳斯想起来了,这幅画是他搬家前不久开始动笔的一幅新作,他拉下画布,审视着这幅他的最新作品。
一个多月以前艾米莉就是坐在现在这幅画所在的位置上让克劳斯为她作画的。她那充满自然光泽的红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身上只穿了件朴素的白色麻布裙子,披着一块有一种正在往下滑的趋势的黑色披肩。这身衣服是他选择的,在刚开始动笔的时候他觉得这套衣服和她身后的景色是那么的和谐,可是现在情况有些改变了,但他一时之间还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他突然有一种拿出画笔和颜料重新创作的冲动,可是门铃响了。
弗朗切斯科按照说好的时间来到了画家的家门前,不知是他故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时间竟然刚刚好,一点儿不早一点儿不晚。站在门前,他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得厉害,想要伸出手按门铃却好像没有力气把手抬起来,手心里居然还在出汗。他把手放在外衣上狠狠地擦了擦,然后闭上眼睛不顾一切地猛按了两下。门开了,弗朗切斯科终于见到了这位他特别想见却又似乎害怕见到了美国画家。
“请进吧,警官先生。”克劳斯友好地把他请进屋来。然后在他意料之中的,弗朗切斯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
“对不起,我刚搬了家,所以这里很乱,而且什么都没有。否则我可以请你喝一杯,请坐吧。”他为弗朗切斯科拉来了一把看起来很舒适的扶手椅。弗朗切斯科一屁股坐了下去,接着忽然间他发现整间屋子就只有这一把椅子。因为克劳斯又走到窗前在窗沿上坐了下来。
“那么,好吧,你想跟我说些什么?”画家摊开手掌问道。
弗朗切斯科把手伸向他的衬衣纽扣,他原打算解开一颗扣子的却发现他已经解开两颗了。他摸索着第三颗扣子最后还是扣上了一颗。他干咳了一声后说:“对不起菲尼克斯先生我很抱歉来打搅你,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必须找你了解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