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杂了,都是货栈、客店,还有穿着粗布铠甲的兵士,男人居多,瞧上去三教九流什么行业的都有。
言子邑心想邢昭的府邸似乎有些偏远,正这么想着,眼前一块石碑,上头印着“平章”二字,她一直不知道这个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既不是年号,也不是国号,京师也叫平城。
她带了点疑惑地念了出来:“平章……”
“京城宫殿和衙署所在的禁城是为“平章城”,往北以此碑为界。”靳则聿道。
“哦,原来那个什么平章‘三俊’是这个意思。”
“他们是天子的臣属,又都在京师。”
“也是,自古什么闻名天下的美男子都不是普通人,不过,”言子邑带了点幽默,“都过了碑界了,邢将军好像住得有点偏。”
靳则聿微微探过来,瞧了瞧远处:
“邢昭是禁军统领,京城西北是旧日凉朝时期留下的旧苑,原是皇家苑囿,它虽离城中远,离宫殿近,且西侧长河纵贯,后湖有大片空地,可供骑马、射箭,且再往北就是禁卫六军所驻的禁苑,我朝新立,以缟素为姿,陛下未修萁行宫,便把那里赐给邢昭。”
恰在此时,邢昭府中水榭。
邢昭倚在一旁,手执一卷书,看着眼前的秦霈忠把屋里的东西一边端详,一边打着手指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就先好好养着吧,我手底下有个马市的线人,前些日子接触到一个北境的马贩子,听说之前接触过御马监的内侍,这就有些意思,你只是提领御马监的外官,都督御马监的本就是内侍,万一这事儿弄清楚了,你便不担干系了。”
虽说他这是来探病,邢昭仍旧带着些谨慎,提醒似地说道:“你别轻举妄动,别像上回一样,牵累了王爷。”
秦霈忠手里提着一个旧瓷瓶,回头勾了一丝笃定的笑,“你小子安心养病,放心,误不了事,我这次有把握,敲山震虎,且一拿一个准。”说完也提醒似的说:“你别同王爷说,我不是担心王爷,我主要是怕‘李几点’又多嘴来掺和。”他抬起一个手指摇了摇,“‘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但有些事底下人做了也便做了,事后我自会同王爷详禀。”
说着放下瓷瓶,拍了拍他的臂膀,邢昭“嘶”了一声。
秦霈忠正弹起手,忽然听到外面长随通报得有些着急地喊:
“靳王同靳王夫人来看老爷,车马已到了府门。”
邢昭放下手中书吩咐道:“来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