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泠预料之中,他亲自筛了酒,眼里仍旧岑寂如夜,不见得多欣喜,“你举荐我在前,后又如此费心为我周旋,我无以为报,清酒一杯,谢君大恩。”

“你我还客气什么?”何盏拍一拍他的臂膀,只当他是低落于现状离抱负还差千里,便宽慰,“以你的才学,绝非池中之物,迟早有一番作为。且别急,你瞧,如今不是苍天有眼?是你的,总跑不掉。”

席泠笑含几分牵强,或许别人看来,是时遇识才,老天有眼。但他自己清楚,他是如何落笔铸错、如何构害白丰年、又如何将这些人算计其中。

他仅仅是低落他曾身不染尘的清骨,终于在惨淡现况里,无奈地向事世低了一寸头。

隔墙东(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