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酒店套房的浴室没有设置门板,与外间仅隔有一片浴帘,闻雁书听着水流清晰坠地,脚边还立着郑乘衍的行李箱。

他感觉心乱,为郑乘衍风尘仆仆地赶来,也为对方在灯下笑看他时的眼神,可他深知这份情绪除了感动欢喜,更糅杂在异国他乡对亲近之人的归属感。

这两天失灵的嗅觉系统仿佛在开门见到郑乘衍的一霎间复活,他闻到了冬夜冰凉的海风、从格拉斯小巷沾上的月光、车厢的皮革、须后水的薄荷醇。

也许他自认为趋近完备的一份香精配方还远远不够丰满,因为郑乘衍依旧在为他扩充灵感,每当他觉得自己在沦陷,实际上对方可以把他拽得更深,却从不让他窒闷。

水声稍停,浴帘挡不住酒店提供的沐浴露清香,闻雁书自己带了洗护旅行装过来,所以今天才知道浴室壁架上的沐浴露是橙花的香味。

“你几号飞来法国的?”闻雁书半倚在矮柜旁问。

郑乘衍今天没怎么进水,声音比电话里听上去还是有些沙哑:“跟你差不多。”

闻雁书像被耍了:“所以我之前在广州巴黎格拉斯给你发消息,你其实一直在附近?”

“也不全是,我今儿早上才过来格拉斯的,昨天一直呆在尼斯谈项目。”

闻雁书低头把玩睡袍的绑带:“今天是工作完顺便过来格拉斯游玩吗?”

郑乘衍直觉在闻雁书这里受的委屈迟早能把自己淹死:“顺什么便啊,谁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一通电话特意开车赶来?昨天工作忙得脚不沾地,巴不得赶紧结束来见你,急得连这边的酒店都忘了订。”

闻雁书不小心把绑带拽松,又急急绑了回去,抻紧了系上个不易松开的结:“今晚在这里将就也行。”

郑乘衍顺利下套,才漾着不易察觉的笑意逗弄人:“你不会像上次似的半夜跑去别的房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