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
他觑着面前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的神色,手腕仍然搭在人家指尖下,紧张地问道:“大夫,如何?”
老大夫皱着眉,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沈青一番,这才想起来县里有个挺有名的,扮成汉子做生意的哥儿,大约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沈青这会儿仍然穿着汉子款式的衣裳,就是眉间的哥儿痣不再遮挡了。但这老大夫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一时没看清楚。这会儿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沈青半晌,收回了手,抱怨道:“你这哥儿,也不把话说清了,我还纳闷呢,怎么汉子会有喜脉?”
他说着,从下头抽屉里拿出一方帕子,盖在沈青手腕上,又重新诊起了脉。
这哥儿大大咧咧的不讲究,他可是个讲究人儿!一把年纪了搭了小哥儿的手,他自己都怪别扭的:“三个月多点儿,胎相不太稳固……嚯,我想起来了,你前一段时间还打了一群狼是不是?下头村子敲锣打鼓的给送进城。你这也太不拿孩子当回事儿了!”
老大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哥儿身子本就不怎么适合养孩子,好容易怀上了,却这般不小心!
沈青在县城行走,原不惯着任何人。但这老大夫训他几句,他也只能臊眉耷眼的认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有了身子。”他紧张地看向老大夫,“孩子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