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声音和图像都是模糊的,一切都在灰暗急促地流过,除了兰璔,他像一簇白日焰火一样在教室边缘闪烁,苍白无比,几乎让人看不清楚。李盈洲又累又忙,不愿意再被苦涩感的分心,很少允许自己想到他。
除了自慰的时候。
也许是因为焦虑,也许是实验体的腺液留下了后遗症,李盈洲的身体变得更敏感了。他不停做梦,梦见熟悉的气息、看不见面孔的人,每天早上都疲倦又难耐地从情欲中惊醒,呆愣地瘫软在柔软的被褥里,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拉开被闷热的被子,露出颤抖的双腿。
内裤紧紧包在他大腿根上,后方露出一小截棉绳。穴口被卫生棉条尽职尽责地堵住,前面隆起的弧度顶端却因遗精而湿乎乎的。
双乳没有人吸吮,奶汁涨满了,越来越疼。
有一次,他甚至在高潮中醒来,发现自己膝盖都往两边打开了,乳尖、小腹、私处都残留着被爱抚的触感,留下了看不见的指痕。他满脸潮红,目光涣散,红红的鸡巴从内裤上沿露出来,来不及羞耻就被高潮淹没,快感浅浅地一晃,正好泼过顶峰。李盈洲人还没醒透,瞳孔就管不住了,只能抖着腰呜呜叫,任由一股股精液粗暴地挤开尿道,从敏感的小洞里喷出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软乎乎的奶子从扯开一半的睡衣里露出来,依然无人吸吮疼爱,只比之前更难受了。
习惯了和兰璔做爱,这种高潮并不足够。李盈洲用手臂挡着脸,明明射精了,还是不足得想哭,最后忍着委屈爬起来,慢吞吞去冲冷水澡。
镜子里,实验体留下的勒痕和划伤还没完全消去,后腰和小腹被唾管刺穿的地方留下了四个小疤。似乎已经长好了,不疼不痒,一按就隐隐发热。
不管注入了什么东西,应该都被代谢掉了才对……
……
……
昨晚也没睡好。
正好是周末,李盈洲坐在车上,报出谭知家的地址,感觉疲倦已经完全被焦虑盖过了。他头脑一热,这时候才开始觉得犯了傻:如果道歉,等在学校找个没人的时候说一句就可以了,这样不请自来,特意跑到人家家里……
之前自己说的明明白白,又主动凑上去。真是难堪。
但他实在太想见兰璔了。
李盈洲不打算跟他和好,也不打算回到过去。那样毫无忧虑、肆意享乐的日子,已经不是他所能担负的了。兰璔是那天真的自由的一部分,他已经决定抛诸脑后。
但是……但是看一眼总没问题吧?
他迫不及待地走进已经变得有些熟悉的居民楼,穿过昏暗凌乱的走廊。他站在门前,使劲鼓了鼓勇气,按了下门铃。
什么动静都没有。
李盈洲紧张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咚咚狂跳,这才想起来谭知家这门铃早坏了,按不响的。他定了定神,重新敲门。
接下来的几秒钟无比漫长,李盈洲感觉掌心出满了汗,整个人愣愣盯着门把手,好像进入了某种恍惚的状态。忽然,门锁喀的一响,门突然拉开了。
是兰璔。
兰璔看上去……很累。黑眼圈又出来了,秀丽的脸颊苍白到毫无血色,看上去疲倦至极,显得阴郁而暴躁。
见到李盈洲,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