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跟我说说那间子公司是怎么回事。”

张雅低着头，心中还在踟蹰，嘴巴却已经先行开口了……

漫长的沉默淹没了王露然心中的不安，下车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平常心面对今晚的会面。

可是当陆绣春对她伸出手，她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我们离婚的事情不能让奶奶知道。”

“啊，哦……”她也伸出了手。

她牵住陆绣春的手。

陆绣春的手有点凉。

比起自己，陆绣春更像是那个生病的人。这个想法不期然冒出来，她这才发现陆绣春的脸色不太好，她一直以为是生自己气的缘故，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累着了。

真是心疼，可想到江锦秋，心里又酸溜溜的。果然江锦秋那厮，就算是面对喜欢的人，也一点不会怜香惜玉。

陆绣春跟她在一起真的会幸福么？就算是书里，江锦秋也是到了中后期才慢慢学会如何爱一个人。

陆绣春有的苦头吃了。

为了江锦秋。

她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紧接着她察觉到陆绣春微微一怔，她也吓了一跳，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她没能得逞，陆绣春抓紧她的同时回头看了她一眼，“忍一下，好么？”

忍一下。

王露然鼻头发酸。

她们一起走入大门，穿过庭院，看见邓姨站在门口迎接她们。

邓姨叫邓蓉，身边那么多被赋予代号的人里，邓姨是唯一一个没有亲人后代的人，她几乎可以算是为王家工作了一辈子。

王露然和陆绣春一齐微笑问好，进入客厅，奶奶王亦淑正坐在沙发上吃荔枝，一旁张雅给她剥着，嘴边还聊着什么。

换穿家居鞋的时候，王亦淑朝她们看了一眼，“来了啊。”

“是的，奶奶。”陆绣春说。

王露然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她看向陆绣春，忽然明白今晚的聚餐是为了什么。

果然，围坐一桌后，奶奶仅仅只是草草问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就将话锋转向陆绣春。

“绣春，身为露然的妻子，听说在露然生病的时候，你仍在工作？”

“是的奶奶。”陆绣春竟然毫不忌讳。

王亦淑伪装的庄严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缝，“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个以事业为先了。”

“奶奶，这是您教导我的。”

“我教导你什么了？我教导你为了工作抛下我孙女不管？”王亦淑忽然厉声道，脸上有一丝狰狞的痕迹。

陆绣春依旧淡然，她静静地看着王亦淑，“奶奶，您说成大事者要懂得取舍。”

“取舍，呵，陆绣春，那你说说，你是为了什么把我的孙女给取舍掉了。”

“为了工作，”陆绣春一字一句都扎在了王露然的心里，“非常重要的工作。”

不，不是工作重要，王露然知道，是人重要。

她看着陆绣春，陆绣春依然直视着王亦淑。

王亦淑的愤怒到达了顶点，“张雅，你来说，她在做什么重要的工作！”

张雅闻言，将这阵子陆绣春和那间子公司的事在餐桌上明明白白都说了出来。

菜刚上齐，却已经没人有心思吃饭。

王露然张了张唇，感觉咽喉里被塞了玻璃碎片。

“陆绣春……”她唤她。

王露然其实并不怪她，因为这是她本来就知道的，她只是受不了这件事被放在明面上，被广而告之，感觉血痂生生被扯下来。

“陆绣春，这也是我教你的？”王亦淑说，“教你背叛王家，自立门户？”

“奶奶，我没有背叛王家。”

“哼，我知道你一直不乐意我不给你股份，还让你签自愿净身出户的协议，露然，看看，日日见人心，这就是你的好媳妇。”

“奶奶，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