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女54(2 / 3)

慕卿的仇恨之中,更不会想通自己到底是谁,从何而来这种问题了。

呵呵,说到底,这还得感谢乜景。

不过嘛,自己从来都是只记仇不记恩,更何况乜景那也不是为了旁人,是为了他乜景一己私利,谈何有恩?

乜承顿觉豁然开朗,身心说不出的爽快明朗,有种将昔日浊气洗去一般的轻松盈快之感。

他两手负于身后,再次环视了这间虽华丽无二却处处透露着生疏的书房,他在此立誓,必要夺回这具身体的主权!

关乎妻儿、玄綦国万千子民,他要亲自,给他们一个未来。

乜承明白他需要做的事有很多,但当下头等重要的事,便是照顾好杨初成母子,确保妻儿平安。

翌日,画女娘娘怀有世子一事便昭告天下,玄綦大赦,各宫放赏,举国上下欢呼一片,万众庆贺之盛况属前所未有。

陈苏燕头一晚便知晓此事。

她急了整整一晚,眼看天将破晓,她却毫无头绪。

比起该如何弥补乜景吩咐让杨初成避孕一事失败,她更在意的是该如何让杨初成堕胎。

曾于神医肖尹书身侧侍奉的她,深知怀胎四月,婴形既成,已无法正常堕胎,唯有引产,方能打掉胎儿。

即用特殊药物和针灸配合,先用药物将腹中孩子杀死,再加之针灸,孕母通过类似足月生产的方式,将死婴从腹中排出。

说得简明易懂点,就是生个死胎出来。

至于死胎排出后孕母的状况,倒不是难事,通过后期汤药调理,便能恢复得和少女一般。

只是……若分娩死胎的过程中,出现了类似难产,出血难止等诸多意外,那后果无外乎是一尸两命。

她瞧着杨初成那身板,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可一点也不小。

再有就是,在排死胎的过程中……生产时的疼痛,是无法避免的,麻沸散也无用。并且,比足月时生产更甚。

事关重大,她务必禀告乜景才行。

窗外月悬穹顶,五更天未过,寒气逼人。

陈苏燕垂眸,目光凝于缠于腰间的刺鞭,只见她抿唇咬齿,上挑的双眼里闪过一束狠光,蓦地起身,利落挥门,疾步朝慎刑司走去。

卯时钟一响,杨初成陡然睁开眼睛。

她睡得不安稳,心里总有所挂念。

不错,她确有些事处理欠妥善。

杨初成两手无力地撑在蚕被上,倚靠着床沿外一圈雕花弧形栏,她转头向外瞧了一眼,灯火未通明,星点般零碎地在烟粉色绸幕里晕开,悉悉索索凌乱的脚步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忽远忽近的,大部分宫人已开始一天的作勤。

突然不知从哪侧窜出个人影,杨初成一时失神。

那身影又晃到榻前,“娘娘怎么这么早起来?可要先洗漱,还是再睡会?这才卯时呢。“

这声音清脆温厚,杨初成定睛一看,是红樱。

“太子呢?“

红樱多点了几盏灯,又将熏好的新裁的苏绣月华短锦衫给杨初成披上,边替她整理衣角,边有条不紊地回话:“殿下三更天来的,陪着娘娘到了寅时,这不快要上朝了,殿下刚走不久,不巧娘娘您又醒了。“

话语间,又走进来几个面生的丫鬟太监,他们先对杨初成行过礼,待杨初成允过后,又各自去忙寝宫里的事。

“这宫里可是又添了几个人?怎么未见紫鸳她们?“

红樱搀扶着杨初成起身,另一侍女则伺候杨初成穿鞋,“回娘娘的话,紫鸳她们探亲去了,眼看快除夕,想必是给家里人送年果子去。”

“是年年都如此?还是今年才这般?”

杨初成接过青盐浓茶,含上一口,又掩唇吐在铜金矮盂里,往返数次。

又将唇张成一个小圆形,由宫人用牙香筹清理。

“往年这时虽也有丫头探亲,但紫鸳她们还是头一回。”

杨初成本就爱干净,近日怀孕缘故又无甚胃口,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