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浑了扔在他面前,然后好人就会发疯……就像曾经双面人哈维·丹特所遭遇的那一切,可偏偏在他面前说这话的是梅根,可能他没办法那么轻易地对付她。
他们的谈心话题早就偏离了,小丑乍似平静温和地笑出来,“那你要怎么做呢,梅根?或者说,你要我怎么做呢?”
因为无论梅根想做什么,都是她目前自己所做不到的,所以她需要爸爸出场、爸爸来做,她如此孱弱,却有如此野望,任性而霸道地向他索求
一旦不合她意,那她就要像这次一样,发脾气不吃药,然后转过头又来哄他,把他当成好爸爸式的傻瓜。
她的心大了,不对其他人索求,只把他当做许愿机一样,就连与他背道而驰的愿望也直接出口,她要攥取他全部所有的爱,获取那也许被称作‘伟大’的爱,无论怎样都要容忍?无论怎样都要站在她那一边、做她的助力?
梅根依靠自己做不到任何事,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现在梅根会向她爸爸提出怎样的请求?这是小丑也好奇的事。
但这只小熊说了让人烦恼且为难的事,她却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又一把抱住小丑,拿自己的脸颊蹭他脸上,她问道:“爸爸,让人不再痛苦的办法是什么?”
那么小丑知道答案吗?
……他知道。
这样一张惨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不再痛苦的办法是,”幸福。包括清醒认知的人们,和被伤害的人们,他们总有时掩耳盗铃,用幸福来掩盖痛苦,变得甘之如饴,从而继续作为族群中的羔羊,安稳地生活在社会中。
但这个答案小丑不会告诉梅根,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他们和解了。
但和解之后首要做的事是什么?小丑对她说道:“别再撒娇了,孩子,你该吃药了。”在他提示后,梅根撒手就要去拿自己的小药片,可小丑把她按在沙发上,他去接了一杯温水来,从自己怀里拿出一瓶新的药。
“你总会给我找麻烦,这是新的药,早晚各一片吃一周,之后再继续吃你之前的药。”
梅根所患的病症是孤独症,哪怕医学发达的现代也没能找到病因和治愈办法,小丑要让她意识清醒过来,也需要用到一些特殊手段,比如说原料中就有一样或几样特殊材料,那才是维系她精神状况的主要因素,还需要依据她的实际情况而调整。
他把药片倒在手心,看着梅根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和药吃下去,看她坐在沙发上有些乖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那乌黑卷曲的头发。
他说:“没有下一次。”
……
梅根到开学时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快乐小熊,在这几天里都和爸爸黏在一起,直到她要去学校了,小丑确定她的状态无异常才离开。
新学期就要读初二年级了,已经可以报选修课,梅根自己报了西班牙语和摄影课,但是教西班牙语的老师要请一个月假,学校就干脆把这门课调整到了寒假后。
选修课正式开启以后,她放学后就不再像去年那样,只会去图书馆、自己到外面乱逛或者与好朋友约了逛街,而是多加了一个选项,拿着爸爸给她买的摄像机到处走,她试图拍下一点什么,但她的审美一般,没有找到什么好的构图,却依旧兴致勃勃。
有时杰森陪着梅根一起找灵感,就像现在。
性格开朗活泼的少年人站在废弃铁轨上倒着走,每一步都轻巧且肯定,他还能踩在铁轨上做后空翻,无论如何都不会从轨道上掉下去,梅根就在他面前慢吞吞走着,一点也不急于追赶。
梅根肩肋下挎着相机的肩带,但还是有些重,就把相机拿在手中,而她也不拍照,就四处张望着,随便一点什么就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当她看见一只长尾巴鸟飞过,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追逐过去,她还想要靠近,但铁轨建立在矮堤上,底下全都长满了杂草,根本就下不去,而且一旦她靠近,就会把那些鸟全都惊飞。
又看着自己感兴趣的鸟飞过,梅根肯定地说:“都是猫味的错。”
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