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菊走进来,用眼神问绿芜,发生了何事。
后者悄悄摇了摇头,并未出声。
周遭一片沉寂,愈发让姜泠感觉疲惫,她抬了抬手,示意周围婢女退下,偌大的内卧只剩下她与萧瑟的秋风。
时值秋末。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喉舌里轻微的涩意。
回想起刚刚,她仍心有余悸。
令她惊惧的不止是那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步瞻的眼神当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那一句为何时,对方眼底忽然涌上一阵极淡的情绪。
疑惑,审视,冰冷,压迫。
禁锢。
迎着男人的目光,她方兴起的反抗的快.感,顿时全无。
姜泠回过神,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坐回到妆台前。略显灰蒙蒙的黄铜镜子,倒映出她微微出神的一张脸。
她低下头,取出骨梳。
梳柄冰冷细腻,颇有质感。姜泠刚准备拔下发簪,忽然听到院门口的通报声,引得她右手一抖,顷即便闻到一阵旃檀香气。
他的步子轻缓,几乎是不带什么声儿的。
姜泠僵硬地执着梳子,一动也不敢动。
通过黄铜镜,她看见步瞻缓步走了过来。冷风稍稍带起他宽大的衣袂,琳琅环佩清脆作响。
愣了片刻,姜泠才想起来要起身行礼,可此时此刻,她的双脚像是粘在地面上般,根本移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