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影薄薄一层,落在男人雪白的衣袖上。
他毫不遮掩,点了点头。
想。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体察到人情冷暖, 更不需要那些所谓的血溶于水、父子连心。
他不会体会到世界那些有血有肉的情感, 更不需要去体会这些情感。
高处不胜寒, 他只愿意做那个独上高楼、俯瞰众生的人。
但这些天,与煜儿的相处下来
婆娑的树影中, 男人的眼睫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连他都未发觉的, 自己望向步煜的目光越来越宠溺,越来越有一个父亲望向孩子时的模样。
灶房的药还未煎完。
喜珊方才上街去了,此时小灶房正无人,姜泠便寻了这个由头匆匆离开了。好在步瞻并未拦着她, 转身之际,她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 没叫步瞻发现端倪,否则,她真不知当如何解释才好。
却不料,就在她甫一转身之际,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明的光。
待她走远,步瞻唤来谈钊。
主上。
庭院的风声穿过二人的衣袖,步瞻遥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