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的是两枚药丸,而并非仅剩下一枚。
只是不知道挺过今夜,明日娘娘会不会醒来,她还会不会喊疼。
明日夜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谈钊攥了攥瓶身。
不等他转过身,命下人给皇后娘娘喂药,却见面前的男人略一沉吟。他的面色冷白,声音十分平稳,那声息落在秋霜弥漫的夜色之中,显得分外清晰可闻。
步瞻一字一字,平淡无波道:
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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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谈钊大惊失色:
主上,不可!
他见过主上疼痛到几近晕厥的样子,为此仍心有余悸。但他更了解主上, 深知自己根本无法劝动他分毫。
娘娘服了镇痛药, 没一会儿,便停止了闹腾。
见状, 谈钊与绿芜皆松了一口气。
下人们忙前忙后, 扎针、换水、喂药直到后半夜,皇后娘娘终于降了温。她平躺在支起的一方小榻上,安静地闭着眼睛, 看上去分外乖巧听话。
月色朦胧一层,轻柔地落在她均匀的呼吸声上。姜泠只觉得自己周遭温度在慢慢变得和缓, 原先胸口处的那一炬熊熊燃烧的烈火也终于被人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