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徐行反手抱紧了她,语气温柔得像哄孩子:“放心,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

-

定下盛徐行陪江元麟一块去云州的事后,江家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

江元麟身份敏感,又在云州待了那么多年,云州城有很多人都见过他,他一旦出现在人前,暴露的风险会很大。

所以他得换个身份进城。

只要进了城,他就有办法找到藏身之处,在城中隐匿起来慢慢调查。

“伪装成送货的商队进去,怎么样?”江颂宜道,“咱们派几辆货车,装作送粮食,光明正大地进去。”

江怀川带车队去云州送过货,这个流程他熟。

“云州是重要边境城市,入城检查会比其他城池严格一些,每一辆车的车厢都要打开接受检查。”江怀川道,“但我注意过一个细节,守城将士检查车厢的时候,注意力会全在货车上,对送货的人检查反而相对宽松。”

江颂宜道:“那爹和盛公子就扮成送货的运输队队员,出发前让大姐姐给爹化妆换脸。”

“可行。”江怀川道,“只是咱们带过去的粮食要送给谁?”

江颂宜想了想,道:“你还记得卫道青卫前辈的收货地址吗?”

江怀川点头:“记得,是在云州城中一座道观里,那座道观常年给百姓施粥。”

“那就送到道观里。”江颂宜道,“卫前辈常年云游四海,这个时间不一定在云州,道观的人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是卫前辈在咱们家这儿买的,你只负责送货,其他的一概不知。

若是不凑巧卫前辈在道观里,你再改口说送错了,到时候要么他顺势将这批粮食买下,要么你直接低价卖给云州当地的粮商。”

兄妹两人正说着话,江元麟突然插嘴:“那座道观可是青云观?”

江怀川道:“对,爹你去过?”

江元麟蹙眉:“你说的‘卫道青’可是一个常年着青衣,骑毛驴的老道?”

“没错!”江怀川一拍大腿,“卫前辈很爱喝酒,我上次送货去云州,他还请我去酒楼喝酒,爹你认识他?”

江元麟表情有些微妙:“他是宁王殿下,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云州是他的封地。”

江颂宜:“……”

江怀川:“……”

兄妹俩沉默半晌,江怀川问:“那咱们的计划还行得通吗?”

卫道青是皇室的人,而且极其聪明,若是让他发现江元麟还活着,并且混在车队里,企图调查当年云川之战的真相,他会不会直接杀了江元麟为朝廷除害?

江颂宜捏了捏眉心:“恐怕不行。”

难怪卫道青买粮食的时候如此大方,一出手就是二十万两银子,敢情人家是天潢贵胄,压根就不缺钱。

“我倒觉得未必。”江元麟道。

江颂宜和江怀川齐齐望向他。

“宁王殿下潜心修道,不参与朝政很多年了。”江元麟道,“我当年刚到云州的时候,你们的祖父带我去拜见他,当时宁王在闭关,谢绝见客,也从不与各方势力来往,这回若非是旱情逼得云州百姓活不下去,我想他也未必会插手世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宁王终究是皇家人……”江颂宜犹豫道,“他若是知晓咱们的目的,还会坐视不理吗?”

江元麟思忖半晌,做出一个决定:“待到了云州,我主动去见他一面。”

江颂宜吃了一惊:“爹,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江颂宜对卫道青了解不多,两次短暂的打交道中只知道此人好说话,爽快大方,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江颂宜心里却没底。

“宁王殿下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江元麟说起一桩十几年前的往事。

当时云州城出了一桩冤案,有个身怀六甲的妇人被丈夫举报与别的男子通奸,按照云州的习俗,婚内通奸的男女双方都要被浸猪笼。

再过一个月就要分娩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