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大家的注意力,五大帮就要变成四大帮了,”青年脸色一寸寸灰暗下去,沉
声道,“不过,兄弟,盗亦有道,你这么坑大家,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这一局里,我赌的是人心,倘若没有一个人想玩‘黑吃黑’,什么都不会发生,”顾偕放下
手绢,抬起步枪,靠近落地灯仔细看了看,“但你能指望那些亡命之徒讲‘道’?”
青年皱起眉头,严肃道:“阿偕,我们也是亡命之徒。”
顾偕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越南人从芦口登岸,那边全是他们的白货,缅甸人占了合马
桥,前天晚上火拼干死了几个泰国人,西边一带你就要控制不住了。”
青年面色十分难看,嘴唇张了又合,却什么都没说。
“豆沙湾那边有个姓江的可以作嫁接,我看了他的手艺,很不错,你只管放手下的人去闹,闹
得越乱越好,”顾偕抬起头直视青年的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无所遁形的压力,“所有情况都在
我的预料之内,只要你信任我,事情结束后,没人敢再质疑你三帮老大的位置。”
“阿偕,多谢你。”
顾偕不以为意:“没什么好谢的,这是我欠你的。”
“你是我的兄弟,”青年盯着顾偕,又重复了一遍,“阿偕,你永远都会是我平起平坐的好兄
弟。”
……手机嗡嗡振动两声,顾偕划开接通图案,白清明的声音从手机中传过来:
“Boss有何吩咐?”
“我拿到花了,”顾偕面色僵硬,手抚上装花的盒子,说道,“你想办法让这花合法。”——朱砂不是这株见不得光的优昙雾兰,就算生长在沼泽地里,她也有独一无二的美丽。
挂了电话,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新闻:
【成桥运输与海豚生鲜突然解约,大批蔬菜水果在南胡产地腐烂,海豚生鲜所属的鲜洋公司开
盘暴跌4个点】
·“朱小姐?!您不能这么玩,我们必须立刻清了鲜洋的空头仓!”
蔡翔风风火火地冲进朱砂办公室。
温时良和朱砂两人正坐在沙发里说什么,闻言同时扭头看他。
“您有成桥运输的董事会席位,提前知道了它会和海豚生鲜解约,相当于提前知道了鲜洋股价
下跌的消息,这时候做空鲜洋是利益冲突,合规部已经黄线预警了。”
蔡翔急得满脸通红,胸腔起伏不定。——这是老好人愤怒的表现。
“成桥运输签了鲜果篮的大单,运输链一时调配不过来,正巧它和海豚生鲜的合约也快到期
了,哪儿算得上解约呢?只是不续签而已,这是正常的市场竞争,”朱砂不以为意,“何况公
司的日常经营由首席执行官负责,和哪个公司解约、和哪个公司签约这种事也用不着搬上董事
会,就算是尹铎也证明不了是我做了什么。”
蔡翔说话时声音颤抖,嗓音中含着气声,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的语气,所以听上去依然平稳缓
慢:
“但是海豚生鲜在市场上占了这么大的份额,现在它的供货链断了,整个农产品市场都不平衡
了。”
“是啊,禾禾谷、清新农场、欢山乳液,这些股票你都买了吗?”
蔡翔紧牙齿关,太阳穴因用力而凸显出弧度。
天光穿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一线明亮的光带,落在他脸上像斜射入的箭。
朱砂平静道:“别担心,你赔这点仓位算在我头上。”
“不是这个问题……”蔡翔喘着粗气,直勾勾盯着她,“您这是恶意操纵市场,虽然赵凯源在
花高价求运输车去南胡运菜,但您让成桥和他解约,相当于告诉整个市场不准接他的单,就算
他能召集所有愿意和您为敌的车队,那又能抢救下来多少蔬菜水果?现在外面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