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偕本来有点失落,但被朱砂这憋屈的小表情逗笑了,他俯身贴到她耳畔,舌尖轻轻舔了一口泛红的耳廓,问:“想不想我去?”
那一瞬间朱砂猝然炸毛,浑身止不住颤抖。
耳朵是她的敏感带,顾偕的每个音节都带着笑意,本来冷淡好听的嗓音一旦带了笑,像一把小银锤直接敲在听觉神经上,酥酥麻麻的电流刹那间顺着脊骨爬上了脑顶,隐秘无声地刺激着中枢神经。
“嗯?”
“想不想?”
“想不想?”
朱砂几乎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想!行了吧。”
顾偕满意了,在她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一会儿要见两个人,然后就回御景。”
朱砂目光略微发直,不知在想什么,敷衍道:“嗯,知道了。”
顾偕瞄着朱砂,似乎因为朱砂没有注意到他用了“回”这个字而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说“回御景”,总有一天能说“回家”。
既然决定了死都不放她走,就要有计划地攻下她的领地。
过去这半个月里,他凭借厚脸皮每晚都赖在朱砂家里过夜,从前是性爱之后被她赶走,现在什么不做只是抱着睡觉,睡前还会和她聊聊收购思路,就算朱砂想赶他走,看在学费的面上也不好意思张口。
上周他成功地在公寓里放了一套西装和一双皮鞋,昨晚还终于有了他的专属拖鞋——此前一直穿一次性拖鞋。
电梯行至一层,缓缓拉开了门。朱砂刚迈出电梯,忽然又转身问道:
“您大概几点来?”
“九点吧,怎么了?”
“九点啊……”朱砂摇摇头,“没事。”
顾偕喉结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他知道朱砂有事瞒他,他想知道她去见谁,想问一句你要去哪儿,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后只化为一句:“去吧,晚上家里见。”
朱砂点头:“嗯。”
顾偕双臂撑在电梯门上,目送朱砂背影远去,眼神逐渐冰冷下去。
朱砂晚归那一夜,未必就是和尹铎过夜,就算他们俩有过一次交欢,他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被嫉妒冲昏头脑,然后无可抑制对朱砂暴怒了。
因为他不再是朱砂的“地牢”,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稍有点风吹草动就唯恐她和哪一位不正确的人携手离开。
现在,他是蛰伏在黑夜中的猎人,所有出现在瞄准镜中的敌人都会被他消灭,所以他可以忍,也可以等。
而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问题:
第一,怎么才能不留痕迹地弄死一个人。
第二,如何让尹铎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电梯行至67层,门缓缓拉开,只见白清明等候在门外,周身气场是少见的严肃紧张。
“怎么了?”
“我帮朱小姐预约了一位医生,看诊时间是今天晚上六点,”白清明面色铁青,“他是全纽港市最顶尖的妇产科医生。”
顾偕眉心一跳,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什么病?”
“我不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什么都不告诉我,所以我查了一下她的医疗记录。”白清明用一种平稳到冷漠的语气说道,“记录太难调了,拖到现在才查到我要的信息,而且只能查到时间,还不知道具体病例。”
“8月16日,即我们去蓝航开会的前一夜,朱小姐住进了国立第三医院的妇科急诊,缴费记录显示刷的是尹铎的卡。”
顾偕脸色瞬间煞白。
“5月28日,您太太在山海别墅开夏日宴会的那天,朱小姐在费龙城拉投资,根据客房服务记录,朱小姐上午叫了两次止痛药,晚上叫过救护车,但因为台风冲垮了桥,救护车没来,她在酒店常驻医生那里内打了止痛针。
“然后她连夜赶回到纽港市,在沿海公路上一间小医院的妇产科打了停经针和止痛针。我打电话问了代驾司机,那天暴风雨太大了所以司机记得很